随着力量不断涌入,许无为的身体逐渐发生异变,皮肤下传来一阵阵骨骼变形的刺痛,以及古怪的瘙痒感。这种感觉让他感到愈发不安,仿佛自己的身躯已经不再完全属于自己。但剧痛已经让他麻木,他仍然注意力全部放在虎妖身上。他留意着阵法的效果,趁着虎妖昏昏沉沉的间隙,快速出剑,直指虎妖的心脏。然而,虎妖仿佛早有预感,又或是阵法对他的约束进一步降低了,他瞬间清醒,抬起利爪,一把抓向许无为。许无为反应不及,手臂被划开,鲜血直流。
伤口中,令人毛骨悚然的变化正在发生。棕黄色的毛发从伤口处钻了出来,和虎妖的毛发如出一辙。这便是窃取力量的代价——许无为的身体正在向虎妖转化。他知道,如果继续吸收妖气,自己的心智、肉体,甚至灵魂,都会逐渐被妖气同化。但此时此刻,生死关头,他别无选择。
体内的妖气继续涌动,带来无尽的力量,许无为只觉得自己气力大增,此消彼长,虎妖的动作似乎变得迟钝起来。终于,在一次扑击时,许无为硬生生挡下了虎妖的攻击,手中的剑与虎妖的利爪撞击,发出一声巨响。许无为看着自己的双手,指甲变得尖锐、发黑,像极了妖怪的爪子。虎妖的攻击频率也越来越慢,动作不再如先前那般流畅,又或者说,是许无为的反应力已足矣在这虎妖的动作中觉察到破绽。
许无为感到一种异样的满足,虎妖的力量正逐渐成为他的一部分。每一拳每一脚,他都能感觉到体内的力量在呼啸。而对方的攻势,已经再也压制不了他。两者在山洞中激烈交战,爪牙交错,洞壁震颤,碎石纷飞,兽吼和怒吼混杂在一起,仿佛整座山都在他们的搏斗中摇摇欲坠。
“这股力量……如此强大!”许无为心中狂喜,情不自禁地仰天怒吼,一声虎啸从他的喉咙中爆发而出。这一声虎啸震彻山洞,虎妖似乎被激怒,瞬间爆发,怒吼着扑向许无为。许无为眼中血丝密布,面容狰狞,嘴角竟带着一丝疯狂的笑意,迎面而上。
他一把抓住虎妖,狠狠咬在对方的肩膀上,直接撕下了一块皮肉,鲜血溅入他口中。血的腥味让他短暂的清醒,意识到自己正在逐渐失去理智。他的魂魄已然不稳,如果魂魄分裂,力量也会倾泻而出。但若是长久留住这股力量,他便会逐渐化为下一只虎妖。换言之,无论如何,这场战斗拖得越久,局势对他越发不利。
许无为与虎妖的战斗渐入白热化,双方的力量几乎已然相等。虽然妖气增强了许无为的肉体和力量,但虎妖毕竟是天生妖兽,尽管没有完全的理智,其战斗本能依旧强大无比。许无为的每一次攻击,似乎都能被对方以伤换伤的化解,许无为身上的伤口永远比虎妖的多。每一次交手,许无为的气力就被虎妖逼得越来越近极限。
“这不行,必须另想办法……”许无为的思绪飞速旋转,他意识到破局的关键,还有那篇《七日化妖诀》。但那描述只是强行借用妖气施展术法,根本不知道结果会如何。可惜此时此刻,身陷绝境,他已经没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