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盛,你就这样将我烈王府中的人带走,恐有不妥啊!”司徒烈看着眼前这邪魅的男子,眼底的敌意时隐时现。
东方盛淡淡一笑,“烈王爷这话说得欠妥当,寒心乃是我恭亲王府的人,卖身契都还稳稳放在府中,如今怎会成了烈王府的人?她不过是一时顽皮,出来了几日,现如今玩够了,也该回去才是。”
“此言差矣,寒心乃是本王的烈王妃,今日没有本王同意,谁也不能将她带走。”司徒烈掷地有声的一句烈王妃,将东方盛的耳朵刺得生疼。
马车外的两人势如水火,马车内的寒心如坐针毡。再低头看看昏睡中的寒影,寒心一把掀开了帘子。
“司徒烈!”
车外的两人听到声音,朝着寒心齐齐看了过来。
司徒烈眼中的冰霜在看到寒心的刹那,骤然解封。染上了几丝柔和。
“阿心,跟我回去吧!我们即刻成婚,可好?”司徒烈此话说的极小心,恐吓到了寒心。
寒心看着司徒烈的目光中骤然多了几许不舍,却被自己狠狠按下。
“司徒烈,你回去吧!我要回圣天了。这段时间的一切,就当是一场梦,如今梦醒了,也该是各自回归天涯。”
司徒烈有些不相信,难以置信地看了寒心一眼,伸手一指,轻声说道:“这是我让人为你精心制作的凤冠霞帔,跟你手上的五彩凤镯相辉映,是按照你的尺寸做的。我心心念念的,都是看到你有穿上的一刹那。”
寒心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遗风捧在手上的精致木盒中,陈列的是一副霓裳五彩的凤冠霞帔,金丝羽线绣出的一针一线,尽是光华与细致。这件嫁衣该是做了多久,才这般完美。
寒心的目光有些闪烁,原来他真的不是随便说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便已将自己认定成了一辈子的相守。
内心动摇的厉害,也疼得厉害,寒心慌乱中,急忙收回了目光。
“司徒烈,我们的相遇,本就是一场错误,如今结束这场错误吧!我要走了,忘了我,一场梦罢了,何必心心念念。自此以后,再相见,便是陌生人。”
司徒烈眼底的炽热在寒心的话中一寸寸冷去,“你在骗我,对吗?”
他受伤时,她的慌乱他出现时,她的安心药仙谷中的逍遥,梅林中的嬉笑,拥抱依偎时的羞涩难道都是假的。如若都是假的,是她的演技太精彩,还是他的真心一文不值。
寒心原本以为自己是无心的,可此时胸口实在疼得厉害,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此时的自己就像是荒野中缺水的人,四散奔逃,接近崩溃。
等待中,司徒烈的期望最终也在一点点散去,看着寒心冰冷的眼神,悄然问了一句:“你真的没有爱过我吗?”
寒心望着司徒烈暗淡的目光,有些不忍,急需寻一处依靠的地方,让自己不会即刻倒下。
右手猛然碰到一处,急忙拉住,是一手臂,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寒影的胳膊已经瘦弱到只剩一半。如今,再要是拿住他最爱的剑,只怕得费不少力气了。
半响之后,寒心直直看向了司徒烈,轻启朱唇:“没有。”
简短的两个字,将司徒烈瞳孔中最后的一丝希望彻底摧毁。
飘下来的车帘隔断了两人的视线,就像那坚硬的屏障,彻底隔断了彼此。
寒心在车帘洒下的那刹那,终于软下身子,瘫软在了一边,那两个简短的字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