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婵儿瘫软在地。见沐先生回来,喊道:“我爹娘!还有云儿!”
沐先生将她扶起,一边帮她运行气血,一边说:“你放心,我先前已将他们安置在柴房,暂时没事。”
陆婵儿听到后松了一口气。
沐先生问道:“他是何人?”
陆婵儿咬牙道:“玄天宗蒙笑书!”
“没想到玄天宗竟有如此阴毒之人!今夜之事,恐怕不能善了。”沐先生边说边把陆婵儿扶坐在床上。
因为惊吓过度,陆婵儿失声痛哭,仿佛这一辈子的委屈都在这一刻得到宣泄。
“你不要过度伤心,身体要紧,我去看看陆叔他们。”沐先生安抚了陆婵儿就出去了。
来到柴房,陆有山已经昏迷,陆婶也还未醒。陆云一边抹泪,一边旁照看外公外婆。
“先生,我娘呢?”陆云看到沐先生急切的问。
沐先生抚摸着他的头说:“你娘没事。”然后俯身查看陆有山夫妇,已经气若游丝,仅剩一口气提着。
“陆云,你先去陪陪你娘。”沐先生眼中闪过一抹伤感。
陆云懂事的点点头。
等陆云走后,沐先生给陆有山夫妇各服了一粒丹药,陆有山悠悠醒来,眼睛盯着他,说不出话。
沐先生微微点头,陆有山心中释然,又转头看看陆婶,眼角一滴眼泪滑下,还没等眼泪划过脸庞,人就走了。陆婶醒来见老伴撒手人寰,一口气没上来,也跟着去了。
沐先生双目紧闭,忍着悲痛。他曾经非常向往修行人的世界,认为可以仗剑天涯,自在逍遥。但见了太多血淋淋的现实后,又十分痛恨这个世界,自私自利,弱肉强食,视人命如草芥。
“娘,我手疼!”门口传来陆云的声音。
陆婵儿不知何时站在了柴房门口,眼睛赤红,嘴唇也已咬破,紧握的拳头把陆云捏的痛出了声。
“夫人……”沐先生此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陆婵儿默默地走到沐先生跟前跪下:“沐先生,多谢您出手相救。我本不该再给您添麻烦,但我们孤儿寡母实在没有能力,还望先生能替我爹娘讨过公道,婵儿此生愿做牛做马以报先生大恩。”
陆云见母亲跪下,也跟着跪下磕头。
沐先生急忙将他们扶起。“夫人这是做什么?”又无奈道:“实非我不愿意帮你,玄天宗毕竟是大宗门,且在北玄极负盛名。你我人微言轻,无凭无据实难让他们信服。况且,这贼子这般年龄,已有如此修为,定是某个长老的亲传弟子,想要办他更属不易。如果硬闯,恐怕连我也难以善终。
为今之计,还是赶紧离开此地。以防这贼子反咬一口,带人来找麻烦。以后的事可以从长计议。”
陆婵儿听闻此言,看看身旁的陆云,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悲凉之意涌上心头……
沐先生帮忙连夜把陆有山夫妇的遗体收殓入葬。安葬好父母后,陆婵儿打算投奔京都的亲戚,沐先生因为出手伤了蒙笑书,也不能再待在乔家村,便护送他们母子一同前往。
第二天一早,邻居看到陆家情况都很吃惊,围在院子外议论纷纷。乔二牛冲进院子里,看到满目疮痍,人去屋空,不由垂首落泪。
多日以后,有人来到乔家村收药材,看到陆家破败的样子,询问了几句,就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