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教宗普朗克走到巨型教堂外的草坪，拨通了电话，那头响起艾格尼斯藏着讥讽的声音。

“老头，需要我派辆马车去把灵摆酒吧的门票接过来吗？”。

普朗克早已习惯了她的风格，“圣母像左边，第二个忏悔室的凳子下，门票在那里。艾格尼斯，酒吧是混血们的领地，酒保老爹的场子，别太激进了。”

“知道了，教宗大人~”她特意拉长尾音，故意打趣老头。

普朗克咯咯笑了两声，这样互相拌嘴的时间还剩多少呢？艾格尼斯迟早是要上战场的。他收起表情，继续说道：“我见到他了，那位神父。”

艾格尼斯的声音也随之严肃起来：“是吗，可得好好关照他，我新人培训时用的课本还在吧。”

“我已经往书壳外涂了圣油，他的体质，会注意到的。”

“教宗大人考虑周到，等着他惊艳你们吧。”艾格尼斯率先挂断电话，夕阳透过花窗略过她握住电话的纤细手指。金灿灿的光一路攀爬到她的下颌线，冷清的面容转向圣母像旁的忏悔室。

从左往右第二间，艾格尼斯打开木门，方正的凳子脚下，压着一枚暗红色的钱币，骷髅头在币面上栩栩如生，似乎有荼毒几个世纪的诅咒萦绕其上。

艾格尼斯收好钱币，坐上自己的墨绿色老爷车。

一路向北，经过中央广场，经过圣玫瑰街区，驶出了内城区，最终到达下城区。酒吧招牌上灵摆型广告牌，在机动装置的驱动下左右摇晃。

艾格尼斯在车上简单的换装，比起黑色修女服，现在的白色毛绒披肩更衬她的肤色，下面的吊带抹胸，提供了适合酒吧场合的露肤度。

但丝袜，她依旧选择了最经典的黑色，长筒的。

唯独不变的是她缠住双目的丝绸带。

酒吧的主体在地下，地上部分甚至没有一家便利店大。霓虹灯光贴着向下的扶手延伸，热辣的海报女郎贴在楼梯两旁。

酒色极乐，沉沦在最终的审判前——灵摆酒吧的标语如是说。

“门票！”身着西装的大只黑人男性拦住了艾格尼斯。艾格尼斯拿出那枚钱币，黑人检查了下，点了点头。

她捏了捏黑人的肩膀，撩开黑人身后的透明塑料门帘，只一瞬间，装满鼓点的舞曲包裹全身，连带着心跳也更加剧烈。

青色的鸡尾酒冒着气泡，空气中满是柠檬片和古龙水的味道。银色包臀裙女性，裸着上身的领带男，他们在吧台桌面上舞动；吧台下面，狂热的酒客围成一团。灯球旋转，彩色的灯光打在众人脸上，黏腻而丰满。

艾格尼斯找了个角落的位子坐下，接着环视观察着所有酒客。

“混血的天堂吗？”她的视线中，生着狗牙的人啃着苹果，那是兽人混血。另一个方向，金色单瞳的人舔着糖渍樱桃，那是只有在孕妇恶魔化后立即分娩，才会生出的恶魔与人的混血。

小小酒吧，群英荟萃。更别说酒吧的老板是那位大名鼎鼎的酒保老爹，一位带着族人从恶魔战场中杀出来的狠人物，公国仅存的沼泽男巫至尊。

吧台三点钟方向，那就是酒保老爹的单独包间。艾格尼斯招呼着侍者，要了一杯生命之水，一种高浓度酒，需要点燃后才能饮下。

生命之水装在托盘中送来，艾格尼斯端详了一下，往里吐了一口口水。

她拉住侍者，“把这杯生命之水送到你们老板的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