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个带了名画来?拿出来给本王瞧瞧。”
云歌连忙迎了过去,
“安王,您来了。”
“卖画的人呢?”他向四周环顾了一下好像没有看到。
“此人现在楼上。他说他的画十分名贵,不愿在众人面前被看了去。他只让真正懂画的人看。”
安王来了兴趣,
“哦?如此神秘?难不成今天运气大好,碰到了真品?哈哈哈,快快快,带我上去瞧瞧。”
“王爷这边请。”说着,她引着安王上了二楼。
进了雅阁之后,安王一看,屋子里一个人影都没有。
“咦?”他正纳闷时,云歌说话了,
“安王您且坐下,好东西马上就到。”
安王坐下来后,云歌也在他的对面坐下。这时候,她从袖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了安王。
“安王,请您先看看这个。”安王一脸迷茫地接过了信。
打开读了之后,脸上露出了无比震惊和兴奋的表情,但他有意克制住了。
“这是木先生查到的?”他压低了声音问道。
“目前还只是猜测,不过事情的确有蹊跷。只等派去南靖的人回来后便能证实了。”
安王握紧的拳头轻轻砸在了几案上。忍住不说道,
“太好了!我要尽快告诉宣王这个好消息!”
“云歌找王爷来,也正是为此事。如今宣王依然被禁足府中,不得外出。但皇帝陛下允许您去探望。”
“此事交给我就好了。明日我就去一趟宣王府。”
宣王被禁足在王府里,但皇帝默许安王时常去探望。实际上是他自己担忧宣王,想知道他的近况。皇帝内心里还是很疼爱宣王的,曾经他是那么器重他。但一想到他能做出残害手足的事,就觉得无法原谅他,也不想见他。于是,只能通过安王了解到宣王的情况。
第二日,安王就去了宣王府。刚进书房,就迫不及待地说道,
“皇兄,你猜我给你带什么好消息来了?”
宣王一脸淡定地看着他,
“别着急,坐下来慢慢说。有什么消息让你如此激动?”
这时候,仆人递给安王一杯茶,他接过来就一饮而尽。
“如此惊天的消息,我能不激动吗?你快看看!”
宣王听他说得这么神呼,接过那封信打开后读了起来。安王的表情从平静逐渐变得凝重,到最后变成了愤怒。
“这是真的吗?文琨他怎能犯这样的错误?让敌人短短数年壮大到能够与靖国抗衡地地步?”
安王也叹息道,
“此事还没有定论。不过,你觉得木先生的分析可靠吗?”
宣王稍稍抑制了下愤怒,说道,
“之前不觉得南靖会有什么问题。现在木先生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有些可疑。当年西良国老皇帝去世后,皇位传给了年龄较小的四皇子,其他几位皇兄不服,在都城之内发生了斗争。按理说,西良国都城距离南靖地界最近,靖南侯居然毫无动作。反而是距离较远的楚国朝廷得知了这个消息,立即出兵攻占西良国。这才引起了注意。楚军当时相比南靖军,其实是远途作战,还需要考虑粮草的问题。而南靖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双方当时出兵人数虽然相差无几,但之前文琮率领南靖军时,楚军和南靖军对战,楚军往往是手下败将。尽管换了将领,但南靖军的战斗力还在。为什么当时拿下三个县之后就撤兵了呢?”
安王说道,
“南靖军放弃的那个小县面积只是其他县的一半,而且与楚国地界接壤。会不会文琨觉得为了一个弹丸之地,不值得与楚军耗下去?”
宣王说道,
“如果是这样,那就是文琨目光短浅了,他没有意识到那个县的地理位置有其特殊性,那里是一个军事要塞。”
“单凭靖南侯判断失误,丢掉了一个军事要地,白白给了对方壮大的机会这一点,他就犯下了大错。”安王总结道。
“还有另一种更不堪的可能。”宣王说道。
安王好奇,
“会是什么?”
宣王闭了下眼睛又睁开,
“文琨收了楚国给的好处。反正在他看来,区区一个小县可有可无,但如果楚国想要,也不能白白给了去。说不定双方谈了什么条件,最后靖南侯才撤了军。”
安王似乎恍然大悟,不由得“啊!”了一声。
最后宣王说,
“你不宜在府中逗留太长时间。”
安王回过神来,
“哦,对。那我先告辞了。等木先生再有书信寄回,我再来。”
宣王点了点头。
安王走后,宣王还呆在书房想事情。他其实不愿猜文琨会收贿,而且收的还是多年的敌国给的。
“文琨的曾祖父就是靖国的将军,镇守南靖,当时的南靖还很小。到了他父亲那一代,南靖军逐渐壮大,当时各国正处在混战时期,南靖军也开始对外征伐,南靖的土地有现在面积的一半了。等到文琮当上将军后,南靖军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南靖疆土迅速扩大,到达前所未有的地步。文琮因此升任靖国大将军,还封了侯。只可惜天妒英才,文琮在四十二岁的时候染病去世。率领南靖军的大任就落到了文琨身上。当时楚国和几个边境小国都虎视眈眈,想要趁机夺回失去的城池。不过文琨终不负众望,硬是守住了南靖全部疆土,一寸也没丢。诸国混战的年代过去了,各国的军事策略基本以防御为主。战争和冲突是偶尔发生的事情。在和平年代,文琨的心态会不会有所变化呢?南靖军的战斗力有没有减弱呢?南靖远离朝廷,如果臣子有所不忠,有些事情父皇是不会知道真相的。”
宣王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希望木青云能尽快查出证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