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裴宴送来的锦袋里装的是个木雕的小兔子。
小兔子雕的活灵活现,连耳朵上的毛发都根根分明栩栩如生,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
赵绵绵趴在桌子边,看贺叙兰把那锦袋打开。
木雕兔子拿出来的那一刻,两个人的眼睛都亮了一下。
赵绵绵心里想的是这李裴宴的技术可以啊,也不知道一只手工木雕的兔子能换多少个金币。
改天要不要找个机会让他也给自己雕一个,当给自己的攒钱大计添砖加瓦了。
而贺叙兰恰恰相反,想的就是那些风花雪月的少女心思了。
“这……当真是给我的??”
贺叙兰收了李裴宴的礼物,心里甚欢。
可大家闺秀的教养还是让她掩了掩嘴角,装作波澜不惊的样子询问奇秋。
“随车的侍卫是这么说的,说是给家里姐儿的生辰礼。”
“奴婢想着那李公子是兰姐儿的同窗,姐儿及笄了对方送个礼物也无可厚非,这才收了下来。”
奇秋知道贺老夫人不喜那李裴宴,也知道贺家与李家分属不同的阵营,断无结亲的可能。
把那侍卫的原话复述一遍后,这才有些欲言又止的提醒贺叙兰:
“兰姐儿,东西奴婢是给您送过来了。可若老夫人问起,您可莫说过了奴婢的手。”
“您也知道,这李公子身份特殊,若是被老夫人知道奴婢私下替他递东西,怕不是要把奴婢发卖出去!”
奇秋这话说的隐晦,可贺叙兰心里明白,不过是递了个生辰礼,又不是私相授受的贴身之物。
就算被祖母发现,也不会真的把自己用了十多年的贴身婢女给发卖出去的。
奇秋之所以这么说,是变了法儿的提点自己呢!!
于是她脸色沉了沉,连带心底泛起来的那点喜悦也荡然无存,只剩心惊与焦虑。
“不过是个生辰礼,怎说的那么严重?”
贺叙兰把那兔子装进锦袋,又让知鱼把东西放进墙角的箱子里。
这件事表面上便算揭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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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叙兰的生辰在五月初八。
贺家早早就给亲朋好友递了帖子,请众人过府一聚。
由于贺叙兰先前也在寻山书院读过书,认识了不少人。
一些大人之间没来往、可小辈之间又相熟的,就由贺叙兰亲自拿着帖子去派。
寻山书院女子就读的门槛是十五,与贺叙兰年纪相当的几个姐儿都及了笄,眼下也不在书院里待着了,只剩下几个比她年纪小的还在。
所以贺叙兰那生辰宴的帖子没一会儿就派了完。
派完帖子之后贺叙兰想到了贺时宜与赵绵绵,特地绕到了承明院,瞧瞧家里的弟弟妹妹功课做的怎样了。
结果一踏进承明院的大门,就见李裴宴与赵绵绵站在那角落的槐树下说话。
“听说你随家里人去了衢州?那衢州好玩吗?”
赵绵绵不知道李裴宴突然找她提衢州做什么。
她想到那价值一个金币的铁锁、不可视物的小黑屋、深不见底的大土坑,以及自己被火燎掉的头发,撇了撇嘴,没好气的吐槽道:
“不好玩,早知道就不去了。”
见赵绵绵撇着嘴,一脸上当受骗的表情,李裴宴不禁莞尔。
他笑了笑,伸手戳了戳赵绵绵头上的两个啾啾,突然话锋一转,说到了他送到贺家的东西。
“对了,听说下个月你就要过生辰了,我送你的东西收到了没?”
赵绵绵的生辰是五月二十一,比贺叙兰晚了十几日。
搁寻常大户人家,不管这生辰过不过,都要表示一番的。
只不过眼下贺家众人的心思都在贺叙兰的及笄礼上,除了冬竹,这李裴宴竟是第一个想到赵绵绵四岁生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