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界虽然地域辽阔,但由于长期处于分裂状态,各个势力之间相互独立,互不干涉,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
对于一般的鬼怪来说,如果没有达到接近鬼王级别的实力,就无法穿越两界之间的界限。
即使他们想要离开鬼界,也只能等待每年一次的鬼门大开之时,才有机会通过鬼门关进入人间。
说起鬼界的两位鬼王,各个都是阴晴不定的主,几乎从不以真面目见人。
关于他们的传言也几乎都是五花八门,两位鬼王现在的处境亦是大不相同。
无论是什么样的故事,小千都能听的津津有味,各种离奇不靠谱的故事,也不晓得是谁在胡扯。
相比之下,鬼界缘起之域的主人,他的传闻就真实的多,咳咳咳……只因为说法比较单一。
据传闻说,他总是一身紫衣,偏安一方,性情温和,待人宽厚,许多人都愿意与他结交。
除却两位鬼王,就他的名气最大,常年居于缘起之域的紫月宫内,除非有人拜访,否则从不见客!!
这人……啊不!?这鬼,自称紫月燕君,统领着一众鬼众,也不晓得他要干什么?!
小千听了好一会的故事,手上便也七零八落的买了好些东西,全是老板娘给她推荐的。
“姑娘慢走哈,下次再来,下次再来哈,老板娘我这里有的是宝贝……啊,不,那个有的是故事!!”
老板娘高兴的挥手作别,似是捡到了宝一般,眼神里就差直白的写着,这孩子傻傻的真好骗。
没想到讲一讲那鬼界的奇闻异事,就能骗的这姑娘找不到北,这次可真是发大财喽。
瞧瞧她给的物件,雀鸟的翎羽,天外的飞石,呃……也算是奇珍异宝了。
待到归巢之时,天色渐晚,暗云浮动,携着些许淡淡星光,伴着微弱的萤火。
小千手中的东西早就满满当当,欣喜的将听来的故事告诉了云妡柔,一点也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的。
哎!?等等,那是什么!?这人不是……不是住在林中的一窝狐狸中的一个吗!?
小千识得他,他是那只老狐狸白雍,眼瞧着不远处的林间,一只荣白色的狐狸窝在树下,身上沾着些许的泥土,竹茵间落下的叶子盖着他的皮毛,让它看起来就像是一座沉睡的雕塑。
“他怎么会在这里?!还受了伤!?总不能不管不顾,让他死在这里呀!?”
小千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狐狸,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手指弯曲抵着下巴,开始思考起来。
“喂喂喂……白雍,你……我告诉你,你别装死哈!?别……吓我哈!”
小千左右看了看,周围确实没有其他人,这让她感到有些害怕,但同时也意识到不能就这样放任他受伤躺在这里。
经过一番内心挣扎后,小千最终决定将他带回自己的巢穴。
尽管心中依然充满恐惧,但她还是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抱起了狐狸,带他回到了安全的地方。
只是他的伤……似是被夺了神志,只怕是不易恢复,昏昏沉沉的好几月都不见恢复。
问他什么都不见回答,只是拿着手上的一尾白狐尾巴发呆,也不知在看什么。
而后小千也曾经去过狐狸洞,但那里已经没有了他们的踪迹,只有残留的血迹和被破坏的痕迹。
白雍还活着不假,但是他其他家人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见踪影。小千感到十分困惑和担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四处寻找线索,希望能够找到他们的下落,但是一直都没有结果。无奈之下,她只好将白雍继续留在自己的巢穴,并照顾他。
这一照顾就是好几个月,期间小千一直期待着白雍能够醒来并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云妡柔听闻,也没有法子,神志这种东西,真的不好说。
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因为收到刺激而想起来!?又会想起来什么?!
不过,怕是一时半刻想不起来呀!?哎!!
……
这年炎夏,蝉鸣燥热,竹荫清幽的竹屋,是个好去处。
云妡柔临窗摆了一张竹榻,脱去了外衫,仔细的护着肚子,贴着竹篾和衣睡下,舒爽地眯起了眼睛。
画中不住岁月,忘琛本想伴着她入眠,回屋时却见她已然睡了,便伏在窗畔浅眠。
似是隐约闻到了熟悉的泥土和青草香气。他悠悠醒转,朝着简榻去看,瞧见安稳的人儿才安心,刚才阖上眼不久。
“忘琛……我,我有点疼……好疼呀!”
此时,云妡柔突然惊醒,慌忙间抱住肚子,里头似是隐隐作动,令她有些心慌。
忘琛忙起身到她身侧,就见额上似出了一层薄汗,她的身下竹榻也是湿了一片。
“笋儿……笋儿他……”云妡柔心头一颤,不安地问:“这是……怎么了?对……他……他是要出生了!!”
这是……这是破水了!?
忘琛盯着那湿了的地,暗叹不妙,忙稳住心神安慰她。
“别怕,不会有事的。我……也瞧了些书,这是笋儿要出生了。”
忘琛抱她到床铺内侧卧着,摸了摸她的脸颊,心下有些担忧:“等会儿可能会频繁些疼。”
话音刚落,云妡柔就蹙起了眉头,约莫七八息后吐出一口气,有些可怜地言道:“疼。”
两人都没养过笋,也摸不清具体进展,等了片刻没再疼。
云妡柔额角出汗,面色微白,神情不太好看,不过小半刻,便已经疼了三回。
忘琛握着她的手,又渡了些许灵气,试图帮她缓解疼痛。
腹部时而作疼,时不时的来一阵,云妡柔轻轻抽了口气,轻声地唤着:“阿琛。”
忘琛守在床边,把手交给她,好在她忍痛时能借一点力。
时间过了不知多久,云妡柔的腹痛都是断断续续,每次发作时,肚子都会收缩绷紧,阵阵发硬,相互交握的手疼得忍不住使力。
阵痛愈演愈烈,漫长且频密,又一个时辰之后,她终是有些熬不住了,每回疼起来,都难以忍受。
“阿琛,怎么办……好疼,疼死了……”
云妡柔无助的说着,嘴唇都快咬破了,身上痛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