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个好天气,阳光清亮,把公园的树丛的错影在地上印,清晰。
小鸟悠啭,绕匝枝头,格外富有灵气。
我并不了解鸟,于是也便对认识这鸟没做什么苛刻的奢求,只是轻咳了两声以呼应它的存在……连正式的打招呼都算不上。
太阳明明那么大,却不热,风微凉,带着湿气,这都是因为清晨的缘故吗?
我坐在公园的座椅上,手里捧着买来不久的《潮骚》,不算很深入的看着,其实我并非是一个多爱看书的人,也并没有什么晒太阳的雅致,今天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我只是觉得偶尔做作一下生活会颇具乐趣。
人间我抬起了头,仿佛是有什么偏执的人在用尽全力的向我呼喊。
那是一席多层纱质的白色长裙,在明媚的阳光下摆动裙摆,像是趁着最后一缕夕阳向岸边翻涌的浪花。
这头带小香风棕色帽子的纤细身影,正款款走去,最终坐在了那里——我左前方的座椅。
她摘下了帽子,放在了座椅上几缀金灰色的头发搭在了她的肩上,轻快而自然。
她仍旧更习惯于带有线耳机吗?
她仍旧只带右耳一只吗?
我就这样望着她,似乎什么也没做,只是在听音乐的她。
不算多富有传奇性的相遇,不过是一个习惯生活无耻的人,同初恋相遇了而已。
没有约定,没有预呈,她就这样来了,在这个我连胡须都未仔细刮尽的早晨。
那篇故事没什么了不起的开头,也没有多精彩的情节,甚至连个像样的结尾都没有。
的确,那是段颇为差劲的爱恋。
于是我假装看书,又一次。
当然,我是再也读不下任何一个字的,而且我本来的目的也不是看书,我来此的目的似乎就是为了来折磨自己的。
不过,绝不可否认的一点是,如果在一个蝉鸣刚刚结束的初秋,清风徐来,阳光正好,我与她再次相遇,这一定是值得向昨日的自己炫耀的事。
我原以为这次相遇的我们已然不再是从前的彼此,我必然会谦虚而大方的同她打招呼,甚至拿我们的过去去调笑。
可我根本走不到她的面前。
即使剧本已写好,演员已就位,就连灯光与背景音乐都那么自然而合适。
我就是无法走过去。
或许是因为我自己不允许这样的一个我在她的面前出现。
或许是因为我害怕那样的一个她映在我的眼帘。
…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过去了多久却全然没有概念,因为我知道此时时间的流逝的感觉一定是不真实的,或快,或慢。
流逝?
原来,此刻存在的每一秒都是在逝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