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才点头:“夫人刚刚破了羊水,阿良已经去找接生婆了,夫人的贴身丫鬟阿彩回了祁宅通知祁夫人和祁老爷。”
阿良是另一个家丁,他与阿才是两兄弟,都很忠心于沈槐夫妇。
沈槐点点头,阿才两兄弟做事很妥帖,已经把该通知的人都找了,他又问:“那现在夫人不就自己一个人?”
阿才无奈点头,马上问道:“老爷,您是不是现在能回去,夫人第一次生孩子,有点慌张。”
“我收拾一下就走。”沈槐喜出望外,已经开始走来走去不知道先要做什么。
他停顿了两秒,思考了一下,对,现在应该先去请示皇上,然后短暂离开行宫一晚,回去陪夫人。
还好太后的头疾刚刚缓和,天亮之前赶在贵人们起床之前应该问题不大。
他又让阿才先回去,去找连和越,现在半夜,和自己相熟又能照料自己妻子的就只有他了。
他说:“你找到连大人后就让他协助接生婆先处理夫人的情况,我去请示完皇上马上就来,赶紧回去。”
沈槐催促着阿才,然后就往皇上的住处去。
沈槐从来没有走得这样快过,从小他就被父母教导走路要有走路的样子,特别是当医师的人,一定要给人稳重的感觉。
父亲常说“你试想,要是连大夫都急急忙忙的,病人和他的家人们会慌成什么样子?”
但是今夜沈槐不想再遵守这些规矩了,他满心想着的都是自己的孩儿,到底夫人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孩儿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要给他或者她娶一个什么名字才好。
沈槐又不禁回忆起和夫人相识相知的点点滴滴,这个温柔的女子虽出身小富之家,却一点不娇气,对自己千依百顺,又为自己学着做平常不会做的家务,为了给府里节省开支,夫人连一个丫鬟都舍不得请,家里就只有她嫁过来带着的陪嫁丫鬟彩儿。
夫人一向身子瘦弱,这回怀孕,眼看她的肚子越来越大,也不知道今晚她一个没吃过苦的小姑娘能不能承受住生孩子的痛苦。
想到这里,沈槐的脚步是越来越快。
到了皇上的书房,皇上竟然还没睡,北方的战事吃紧,皇上正在为北方走上来的奏折苦恼不已,他让身边的太监斟了一杯又一杯的浓茶,还是止不住困意,此刻正在扔杯子发火。
沈槐候在门外的时候听见里面是太后的婢女在跟皇上禀报太后头疾的事情。
皇上声音很大,充满怒意:“头痛就让沈槐去瞧瞧,整个晚上来朕这里说做什么,朕又不是太医!”
说完,又往地上扔了一个花瓶,吓得婢女跪着连连往后挪,头却完全不敢抬起来迎皇上的怒气。
“说完就滚回去伺候母后。”皇上又丢下一句话。
婢女连滚带爬地出了门,见到沈槐,忙说:“沈太医,您方才去哪里了?太后小憩了一会儿起来又头痛得厉害,到处找您呢,奴婢到处找不到您没办法才来皇上这里请他去瞧瞧,没想到触了皇上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