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临行的前几天,木南橘的住处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木南橘看着自己屋中的人,桌上的茶早已没有了热气,看来已经等自己很久了。
她不带感情地开口道:“父亲,你怎么屈尊来我这了?”
高遏似真似假地一脸慈祥地笑道:“你当没有我这个父亲,但是我不能当没有你这个女儿啊。”
木南橘在心里不屑地笑了笑,表面没有什么波澜:“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高遏却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指了指木南橘床边的包袱,问道:“你收拾行李要去哪?”
木南橘默不作声地看着他没有说任何话。
高遏站起来,走到木南橘身前,看着木南橘的眼睛,像是在质问她,一字一句地说:“你现在翅膀硬了,不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了。现在你九叔娶了正妻,所以你打算远走高飞。你说我说的对吗?”
木南橘抬眸,毫不客气地反驳,道:“请问父亲,您真的在乎吗?”她冷笑了一下,说:“大概只有我有用处的时候,才会想起你还有我这么个不争气的女儿吧。既然如此,我去哪也和您无关吧。”
“可以啊,有出息了。”
高遏转身背手,冷嘲热讽道:“本来以为七皇子看上你是你唯一的用处,没想到你这么不争气,到现在人家想娶你的意思都没有,还跑去带兵。”
木南橘听到了高遏说的实话,气得半晌都没有说话。虽然她早就不在乎自己的父亲,但是她还是不甘心地憋着眼角的眼泪。
高遏转身,对木南橘眼角的眼泪视而不见,道:“从小让你练的那支舞,今晚可以派上用场了。”
木南橘错愕地抬头,说:“您……是什么意思?”
“皇上今晚设宴,指名让你同我前去。七皇子对你没兴趣,皇上倒是对你挺上心的。不要让我对你失望,不然你和你九叔都没有好日子过。”
木南橘看着眼前威胁自己和九叔的父亲,心里一片苍凉。她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知道了。”
她父亲也就没有再多留,径直离开了自己的住处。
木南橘上前抓起自己父亲刚刚用过的杯子,愤愤地直接摔到地上,瞬间杯子四分五裂。
是,她不过是个舞女的女儿,在她父亲的眼里估计只有这点政治价值。
皇城依旧夜色如水,歌舞升平。
宴席已经开始了,众人在觥筹交错之间早早就带了些许醉意。木南橘蒙着面纱,默默站在观莲池之后看着人们道貌神离地来往,觉得有些可笑。
在众人交谈兴起时,突然响起了一阵悦耳的丝竹声。众人将视线都转移到莲池上。水面上不知道何时竟多了几盏莲灯,随着水波飘动。接着就看见一个身着蓝衣的女子,足踏青莲,凌波点水而来。身姿轻盈,似山外仙人。
越北淮坐在席上本在神游天外,抬眸看见到那道身影时,呼吸都有了少许停滞。即使此人蒙着面纱,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眼前朦胧又嫒叇的身影,似乎和他脑中回想起两人在竹林初遇时的场景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