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闻仲曾经问过她，是不是觉得自己缩短睡眠时长之后，成绩明显上升了不少。

徐清瑶没有办法回答他，他让熬夜做的那些题，她早就已经做过很多遍了，让背的那些书，她完全可以用课间时间全部背上，如果真的要问变化，徐清瑶只感觉到自己的头发越掉越多，体重越来越低。

但徐闻仲只说，这些都是高中生一定会经历的事。

躺在床上，徐清瑶怎样催眠自己睡觉都睡不着，最后只好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11：47。

也不知道他睡没睡，徐清瑶试探性地给秦斯年发了条消息。

清瑶：【你睡了吗？】

徐清瑶原本并不抱希望，觉得秦斯年肯定已经睡了，她都想起床拿本书起来看了。

手机那头却很快回复了消息。

Q：【还没，怎么了？】

清瑶：【有点睡不着，看看你还在不在。】

Q：【我放假睡得比较晚，随叫随在。】

隔着屏幕徐清瑶都能想象到秦斯年现在是怎么样的一副神情，但又想到自己是不是可能打扰他了，发消息的手又顿着。

见徐清瑶这么长时间不回消息，秦斯年先忍不住了。

Q：【学姐，哪有你这样找人聊天不回人消息的？】

看到消息，徐清瑶无奈地摇头，也是，秦斯年那种巴不得去哪都要她陪的性格怎么会觉得她的消息是打扰。

清瑶：【没有，是怕打扰你玩游戏。】

Q：【？？？我在学姐心里是为了玩游戏嫌人烦的人吗？】

好家伙。

徐清瑶看到这条消息其实特别想问秦斯年一个问题，他的这些小招数都是从哪里学来的，从文字好像能看到一条可怜巴巴的小狗。

清瑶：【没有，只是你们男生不都是喜欢玩游戏吗？】

Q：【们？还有谁？学姐。我还有个兄弟呢？】

徐清瑶：“……”

真服了。

眼看着事情要往越来越离谱的方向发展，徐清瑶忽略秦斯年发来的消息，打字。

清瑶：【要不要打电话？】

Q：【我还有这个待遇吗？我兄弟有没有？】

清瑶：【再说不打了（生气）】

Q：【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要打电话！！！！】

Q：【给我打电话给我打电话给我打电话给我打电话给我打电话……】

清瑶：【秦斯年，你有时候真幼稚。】

Q：【对学姐不幼稚对谁幼稚？要打电话要打电话。】

清瑶：【打。】

徐清瑶觉得，短短的几句话，将她的疲惫扫掉了一半，她无比庆幸，那个勇敢的自己。

在拨通电话的那一刻。

徐清瑶刚把电话拨出去，电话那头几乎是秒接。

“学姐！”

“别叫，让我早点睡觉，自己这么晚都不睡？”

秦斯年倚在床头上，听着徐清瑶的声音，淡笑着回答：“我今晚要是早睡了，不就接不到学姐的电话了？那我不得后悔死，得惩罚自己这辈子都不许睡觉了。”

徐清瑶总觉得秦斯年有种魔力，只要说一句话就能把人逗笑，把人从伤感的环境里拉出来。

“少贫嘴。”

“天地良心，我可不是瞎说，我是说真的，要不这样，今晚跟玉皇大帝商量一下让他老人家托梦给你，亲口告诉你秦斯年说的是真的。”

秦斯年听到电话那头的笑声，刚刚还揪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元旦父母将她一个人放在家里，要是他，他肯定也会不高兴，他当时想去给她送红糖姜水也是想去陪她，不过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应该是好了。

“学姐笑起来这么好听，以后就多笑笑呗。”

“也就你觉得好听。”

“我觉得好听，那他们就一定会觉得好听。毕竟我审美这么高。”

“自恋鬼！哪有人这么夸自己的？”

徐清瑶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刚刚还觉得空荡荡的房间一下子有了温度，她听着秦斯年在说话，偶尔回应，他却说得起劲，像是真怕以后徐清瑶不给他打电话了，想要一次性说完。

突然，对面安静了下来。

徐清瑶听见他问：“开心了吗？”

呼吸一下子屏住，始终像是睡眠，徐清瑶颤抖的睫毛出卖了她。

“你知道啊？”

“学姐演技不怎么样。”

秦斯年听见徐清瑶笑了一声。

“我可以当你的倾听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