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燕眉头稍缓,“事情始末,还是由郑捕头讲吧,郑捕头是当阳本地人,也是第一个接手案件的人,想来比我更熟悉。”
郑长松点点头,感慨道,“老郑我做捕快快二十年了,什么杀人放火,灭门惨案都见过,唯独这么惨的案子还是头回遇到。”
“半月前,也就是十月初二,天刚亮,白府管家便哭喊着到衙门报案,说自家公子白宏彦被人所害。”
“白家在咱们当阳算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他的公子更是书院的童生,他的死可是非同小可,于是我听闻后带人匆匆赶到了白府……”
说到这儿,郑长松脸色有些发白,即使过去了好几天,但当时的场景还是令他心有余悸。
“白彦宏就死在了自己的床榻上,当时血已经流尽了,血水似河,宛如炼狱,死状惨烈,最重要的是,他的腹部被人用利器剖开,其五脏六腑全部不翼而飞,只剩下了空荡荡的破洞。”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随即我便找仵作前来验尸,并且对白家的下人逐一问话,而后又仔细检查了门窗屋顶,一切凶手可能进出的地方。”
“结果发现门窗完好,没有任何人进出的痕迹。据下人所讲,案发前一晚,白彦宏和同窗结伴饮酒作诗,半夜时分才回到府内,之后在下人服侍下洗漱就寝,之后再也没出过房门,直到次日一早,下人催他起床吃饭,这才发现死在了屋内。”
秦阳蹙眉道,“案发屋内也没有什么发现么?”
“没有。”
郑长松摇头,“有以前的教训,我这回将房间里里外外仔细检查过,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秦阳哑然失笑,“这倒奇了,难不成真是鬼魅妖魔所为?”
公孙燕插口道,“怪就怪在这儿,若是修士鬼怪作案,无论何种手段,必留残存‘气’来,我来之后,动用师门秘法探查,结果却是一无所获,这也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秦阳思索片刻,终不得要领,后示意郑长松继续。
郑长松又道,“我带人连续调查几天,案件毫无进展,无奈只得上报斩妖司求援。那知当天晚上,程家公子又遭不测,死状和白彦宏一模一样!”
秦阳皱眉道,“我好像听说昨晚刘府公子遇袭。”
公孙燕道,“师兄所言不差,我与郑捕头刚打刘府出来,从现场情况来看,对刘学书下手的,与前两个当属同一凶手。不过他运气比较好,有家传玉佩救了他一命,虽受了些伤,却无大碍。”
秦阳神情一动,“那刘学书看到凶手模样了么?”
公孙燕苦笑,“那刘学书虽保住了性命,神智却是大乱,不识人、不记事,见人就胡乱叫嚷,口中重复‘有鬼’之类的话……”
郑长松脸色凝重,“八成是被吓破了胆,失了神智。”
秦阳想了想道,“斩妖司难道没有清神醒脑,镇魂定魄之类的东西么?”
“自然是有的。”
公孙燕点头,“我在刘府时,便燃了两支安魂香,却没多大作用,至于更高阶的宝物,如定魂铃、聚灵珠……便需要校尉级别才能持有,而他们平时公务繁忙,即使申请,多半也没有回应,不过……”
她话锋一转,“儒家立书境,可驱鬼招魂,或许有办法,县中连发大案,且都是书院童生,益州书院不可能置之不理,大概会差人督察。”
秦阳好奇地问道,“这儒家立书境是怎么回事?”
公孙燕愣了愣,片刻后还是开口解释,“武者有武徒、武师、宗师以及大宗师。练气士亦有等阶,从开始的引气开始,通脉、百阙、真意、法相、地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