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如白驹过隙,转眼间,那匹温顺的母驴与它的幼崽小驴,为了杜鹃能更方便地享用那甘甜的乳汁,已被稳稳地系在了自家院落的一隅。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它们身上,给这宁静的午后添了几分温馨与生机。
母驴不时地轻舔着小驴的背脊,仿佛在无声地传递着母性的温柔与力量。小驴则顽皮地晃动着尾巴,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只是看到杜鹃时,会无师自通的尥蹶子。
喝驴奶长大的杜鹃,个子虽没蹿高,体重却悄然攀升,已经比弟弟重了很多很多,以至于母亲那双温柔的手臂,再难以将她轻易抱起。
她的身形,看起来与弟弟不相上下,与没出月子她又不愿意吃奶时简直判若两人。父亲在家的那些日子,她还能被高高举起,透过母亲的笑脸,窥见周遭的世界。
但是现在她大多时间躺在摇篮里,而弟弟则安坐在母亲怀里,那双乌黑的眼珠时而会向她投来挑衅的目光,仿佛是在暗暗较劲,计较着彼此在母亲心中的地位。
杜鹃心里明镜似的,晓得弟弟那小小的醋桶里,装的全是关于“优先权”的计较。每当弟弟使出他的杀手锏——啼哭,企图哄骗母亲去抱他时,杜鹃便不甘示弱,哭声比任何人都响亮,她的哭声,就像是给弟弟设下的一道道屏障,让他的阴谋诡计一次次落空,让那份小骄傲,在姐姐那看似无意实则精明的较量中,渐渐消磨。
爹为了彰显自己一碗水端平的公正,初期还常常两个孩子一起抱起来,但现在显然是非常吃力了。
右边胳膊的力气大些,他便故意用这边抱自己的小女儿,然后抱起之后,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慈爱地看着小女儿,打趣道:“闺女啊,你咋这么重?别人家生的都是小棉袄,我们家生的是小秤砣?”
娘亲看出父亲的吃力,连忙说道:“儿子给我抱着吧。”娘亲恢复的差不多了,她想着今天是一年一度的七夕,便想出去逛街。
母亲虽然做了母亲,但本质上还是18岁的小姑娘,对浪漫还是有追求的。一早上起来,她就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连带这小女儿也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小女儿虽然没有满一岁,但肉嘟嘟的,好似那年画娃娃。弟弟看着杜鹃被打扮得如此可爱,羡慕不已,自己也想打扮,却似乎被娘亲忽略了。
他拼命地往娘亲跟前凑,娘亲温柔地安抚道:“不着急,先给妹妹换衣服。”弟弟却不依不饶,扯掉了妹妹精致的小帽子,还巴掌似有意又无意的呼呼杜鹃的小脸。
这下可把娘总惹生气了,她决定不再给弟弟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