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弟死了。
回益州的路上,第二天死的。
张汉一直没有给他解释“老子”是自称,不是骑牛的那个。
很是遗憾!
李岱没有因为一个手下的死亡而收敛那骄傲的神情;张无僧也没有因为子侄辈的死去而伤心,可能大家都习惯了。
整船的人都很兴奋;李岱发了赏钱,十贯!只有张汉有些不能释怀,昨天张九弟还挥着朴刀,犹如猛虎下山,今天就蒙着麻布在张汉旁边躺尸了。这让他想起以前在视频上经常看到的一句话:“完好了回家吃饭,玩不好全村去你家吃饭”。
可惜,看样子张九僧估计不会给你摆饭了;张汉遗憾的对着张九弟嘟囔着。
那个姓杨的博士进来了;他满面愁容的走到另一个伤兵旁,柔声问道:“怎么样?肚子还疼吗?”。伤兵死的太多他都麻木了。
这个兵是李岱从益州带来的近身侍卫,可惜身上精良的战甲也没能护住他柔软的肚子;一根箭矢扎了进去。这条汉子尽管面色苍白,仍然挤出一丝微笑道:“还行,不是很痛。”
张汉刚刚还听到他痛的不停呻吟,如今还死撑着说不痛;嘴硬真不是好事,不给医生说实话,真是要在作死的路上狂奔吗?
他努力的转过身,向杨博士说道:“博士啊!咱能给弄点热水吗?这家伙肚子上都发炎了,在止不住发炎,都要烂到肚子里去了,还有,你们给他裹伤的麻布是那个死人身上撕下来的,就不能用热水烫一下吗?。”
“热水?可是船上没法生火啊!”杨博士为难道。“裹伤布还要用热水烫?”杨博士又诧异的问道。
张汉感叹着,没文化害死人啊!手指着几个伤兵道:“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听我的,肯定死不了。”
杨博士狐疑的看着张汉脸上的迷之自信,不敢下定决心。
倒是被指的几个伤兵,连连喊道:“博士,俺们信和尚!这人从大庙里来的,有奇术!”
杨博士听得众人如此说,便也不再犹豫,说道:“某去请示少府,尔等稍带片刻。”杨博士出去后,伤兵几人中,有人又对张汉道:“和尚可要仔细,俺还没给俺家传宗接代,莫要把俺们弄死了!”
张汉哭笑不得,这几个家伙嘴里相信自己,心里还是不安。忙道:“小事,小事!某家治好太多了,手到擒来。”然后众人又是一番恭维。
李岱正在使人清点抢来的银课,虽说是八十万贯;但几个州里早早的都兑换为金锭和银锭;因怕手下人私藏,他便亲自盯着。杨博士来到跟前见几大箱金锭,明晃晃的,嘴里咽了口唾液道:“少府,那津野驿站带来的和尚自称有奇术,能治金伤,俺来请示。可否让他施展一番,不然有几个伤的重的怕是熬不过。”
李岱听闻此事,诧异道:“和尚还会治金伤?”转念一想也对,大庙里的和尚道士很多都会岐黄之术,和尚会几手也在情理中,便赞同道:“那是甚好,让他施展吧,对他说,治好一人某家便再赏他一贯。需要什么配合尽管开口。”
杨博士为难道:“和尚刚刚就说要热水,您看是不是停船去烧些热水,再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