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个徐知府!连个知府也搞不定!你们不是很能嘛,弹了他!”
场中几人,看着景王远去的背影,轻叹口气。一个年纪轻些的男子有些担心的说:“已经侵了良田……。”
“噤声!”年长的男子看看他,“景王属官,为主护主,本就没错,做好本份!”
另一人摇摇头,“沙市,根本不可能。要给,圣上早给了……”
“这事,我们不要多想。徐学谟,就按不臣弹劾,让他回家再说。”
德安南城,城边,是一处道观,匾文提着“湘水观”,落款为湘水神君。
观内侧殿,是一口温泉。
一女子肌肤如雪,盈盈从泉中站起,随手拿过身边一袭淡色薄纱穿上,“让你算命,你不肯让你杀人,你还是不肯这次,连跑个腿都有意见。早知,当年就该让你饿死算了。”虽是责备的语句,但女子语音柔糯,倒是有了一番撒娇的意味。
屏风外,面容清爽的男子半躺美人榻上,闭眼答道:“算命?你让我算的是大明气运吧。”
“那又如何?我们天罡门下,算的就是天机。”女子将一头秀发轻挽。
男子轻哼了声,仍没睁眼,“你干吗不算?”
“本就是给你机会。”
“行行,让我杀个十岁女童也是给我机会?”
女子无奈叹口气,“难道不是?十岁女童,轻松就完成了,还没危险。要不是天罡门下就你我二人,我会让你去做这么轻松的事?”
“轻松?”男子斜眼看了看还在屏风后的女子,“是郡王府啊,夫人!侍卫都不是吃素的。”
“那又如何?”
“不如何。只是,你的雇主好像只有七岁。”
“五千两!雇主几岁又有什么关系,她付得起。”女子边说边转出屏风,“你什么时候出发?”
男子苦笑,抹了把脸,道:“夫人啊,能给我解个惑不?”也不等女子回答,懒懒坐起身,“你说过,景王并非真龙,为什么非要跟着来德安?留在京城从龙不是更好?”
“你给钱?”女子翻了个白眼,直接挤在美人榻上。
“我就知道!”男子无奈让了让,“那个陵墓,就不能不修?
“地宫!”女子对陵墓二字很是反感,哀怨的说:“我容易吗?为了让师门所有人飞升……。”
“他们那叫死了。”男子把重音放在死上。
“怎么能这么说呢?!总之,你不要捣乱。”想了想,加了句“庐阳散仙的跑腿活,隔三岔五就有,你不要弄砸了,不然我们就要喝西北风了。明天,出发吧。”
男子正要说什么,突然听见外面似有声音,起身,“你金主来了。”说完,不客气的从后门离开。
不多久,侧殿门开了,景王大步入内。“神君,快看看,本王是不是有了龙气?”
湘水神君光着脚从榻上起身,拿起放在桌上的抚尘,示意景王站到她面前。神君念念有词,绕着他转了三圈,又掐指算了算,皱眉问:“王爷内宅有血光?”
景王笑起来,“果然是神君!本王侧妃小产了。”
神君摇了摇头,叹口气,又坐回美人榻前。见此情形,景王急道:“还是没龙气?你、你不是说,二龙不相聚?现在本王又死了个孩子,这不说明本王是龙?”
神君放下手中的东西,解释道:“现在的问题是真龙在位。如果,你与真龙聚,而能活着出来,那……,龙气自然在你身。”
“可、可……。”景王不知要说什么,“难道,你的意思是……。”脸色白了下,似乎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可、可,我那好三哥还在京城……。”
“是啊,可惜,真龙连他也不见。如果他被龙气袭身,受不住,那真龙自然就是景王了。”神君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景王觉得这想法要比刚才自己想的好接受点,犹豫着问:“神君,可有办法?”
女子笑了笑,“办法?本神君并不理凡间事,只看天相。景王爷,做大事,要大法。”
“本王自是知道。”
“王爷,妾身乏了。”
景王见她赶客,急道:“本王自是知道,做大事是要银子的。你难道就不能先做?本王还会昧了你不成?”
“唉,王爷误会了。银子是为法器用,法器必须由王爷亲自供奉七七四十九日。如此,法力才会指向王爷,不然,源头不在王爷,是不能为王爷积福的。”
景王呆呆站了一会,一言不发,转身走了。
湘水神君叹口气。跟着来德安,就骗到座道观,真不如折现呢。难道姓朱的都这么小气?一谈钱,就崩。在京城的那位是、这位也是,真是亲兄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