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工作,失去了父母,夏语筠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人生希望,在过去的二十四年里,夏语筠都是按着父母铺好的路走,从来没有什么需要夏语筠操心的事。
自从父母离世,夏语筠就开始一蹶不振了,每天把自己喝得烂醉,父母离世前,她从来没有喝过酒,大概是因为她没有那种需要喝酒才能缓解的痛苦,又大概是因为她觉得酒这东西,又苦又涩,难以下咽,不理解爱喝酒的人,但现在夏语筠也算理解了,酒精真是个好东西,可以麻痹人的神经,吞噬人的思想,限制人的行为。
半梦半醒中,夏语筠好像看到自己的父母,她躺在妈妈的腿上看着电视,爸爸做好饭菜后,叫道可以吃饭啦,夏语筠紧紧的拉着父母的手,好似松一点父母就会离去,嘴里还不断的念叨“爸爸妈妈,我好想好想你们啊,我不想和你们分开。”
夏宏毅和林素心安慰夏语筠道:“云朵不哭,爸妈不走,爸妈一直陪着你哈。”
可转移,又切换到了另一个梦境,爸爸妈妈对她说,云朵,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爸爸妈妈会用另一种方式陪着你的,然后夏宏毅和林素心就像被人拽走了一样,而夏语筠也像被人拉着一样动弹不得。夏语筠喊着:“爸妈,别离开我,别离开我,求求你们了。”可夏宏毅和林素心还是消失在夏语筠的视线。
夏语筠从梦里醒来,才发觉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了。
清醒后的夏语筠仍旧要面对现实,面对父母已经离世的现实,想到这,夏语筠捂着心脏,把自己蜷缩起来,好似这样就再也不痛了一样。
除了酗酒,夏语筠还想吃东西,吃很多很多东西,她总觉得心脏好像在下坠,好像多吃点,就可以用填饱零食的肚子撑起下坠的心脏。
哭累了,她就不哭了,踉踉跄跄的走到冰箱前,冰箱还放着妈妈给自己买的水果,爸爸给她买的她最喜欢喝的饮料,还有父母离世后,夏语筠给自己买的啤酒,拿出几瓶啤酒,和一堆零食,打开电视,她也不管是什么频道,是什么内容,随便拉来一包零食,用手抓起一把她就往嘴里送,一直塞,一直塞,没有咀嚼,直到再也塞不下吃的,直到把零食全都吐出来,她才停下。
夏语筠趴在垃圾桶上,零食和啤酒夹杂着唾液一起吐出来了,吐着吐着,肚子里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吐了,可她还是想吐,所以吐出来的全都是酸水,她就这样趴在地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窗外的阳光照射在夏语筠的脸庞,她静静地躺在床上,眉头紧锁,似乎正在经历一场可怕的噩梦。她的呼吸急促而沉重,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仿佛在梦中与什么可怕的东西进行着殊死搏斗。
突然,她的身体猛地一颤,从梦中惊醒了过来。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地缓过神来。她坐起身来,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然后轻轻地叹了口气。她的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还没有从噩梦中完全摆脱出来。
自从父母离世后,她总是在梦境和现实中交替着,浑浑噩噩的过着这些日子,真想一直都在梦里啊,她这样想着,可却没有如她所希望的,她多半还是在现实的,清醒的痛苦着。
她抬起头,看了看窗外,晴空万里,蔚蓝的天空上飘浮着几朵悠悠的白云,树上的鸟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她知道,新的一天已经开始了,但她的心情却依然沉重。
夏语筠环顾了四周,房间内柔和的灯光从天花板洒下,给这静谧的空间披上了一层温暖而昏黄的光晕。白色的墙壁显得干净而明亮,墙上挂着几幅简单的风景画,试图为这单调的环境增添一丝生机。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与偶尔飘来的药香交织在一起,夏语筠抬头看着正在滴落的药水,房间里只有药水滴落的声音,低头看着身上穿着蓝白相间的病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