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骤生一计。待众家丁睡熟时,许祝悄悄爬起来,穿好衣服,跨上大刀,蹑手蹑脚出了屋门,跨过院墙,从后院翻身上屋,在屋上大力蹦跳,又将瓦片四处乱扔,弄得院里“哗啦啦”响成一片。众家丁闻得响声,穿衣持刀出屋来看,见有人影在北屋房顶上胡乱挥刀,似在拨挡瓦片。众人忙大喝:“是何人在房上?”许祝见房下人影晃动,知是众人已出屋,便下了狠心,用刀尖在左臂上划开一大条伤口,不禁一声惨叫,那血登时浸湿衣袖。许祝一面强忍巨痛,一面对房下喊道:“有贼,奔北山逃走,快去追!”众家丁争先恐后奔北追了半里路,并不见一个人影,便一齐归来。
姜霜、溪儿恐有人用调虎离山之计,便留下萧音在房内。一时许祝下房,姜霜为他包扎毕,问了几句,许祝只说是“夜里起身如厕,意外见到贼人,因此回屋取兵器对战起来”。姜霜并未多想,劝了几句按时敷药的话,便同溪儿回房去了。众人归来,议论了几句,也各自睡了。
姜霜见许祝为护自己,负了伤,心有所感,躺在榻上,抱着溪儿,道:“当日许祝扒窗,或许真的是身体不适,乘凉而已。你瞧,今日他与贼人打斗,还负了伤。”溪儿道:“我总觉得今晚的事蹊跷,怎么大家都没惊醒,单单只有许祝一人先发觉有贼?”霜笑道:“他是个习武之人,耳朵灵。”溪儿道:“可是连萧大哥都没听到响动,姑娘不觉得太蹊跷了吗?”霜道:“萧大哥也是人,也要休息啊。熟睡时,哪里还听得到响动呢?”二人又说了几句,搂抱在一处,不多时便睡着了。
萧音在外间听她二人小声嘀咕,心内着实自责,暗思:“竟连有人在房上走动都不知,真是白费了姜姑娘的信任。”
从此,霜对许祝放宽了心,溪儿却一直忐忑不安。每晚,溪儿与萧音依旧将细线、铃铛放好,方去就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