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行原本以为这场雨顶多下个一两天就定会停下。
结果一下就是接连到了第三天。
接连的降雨让他那小电驴寸步难行,伴随阴雨逐渐转冷的天气也让他骑摩托的时候每天早上冷得瑟瑟发抖。
他还好,脚边的小牛奶到快递站后也要抖一会儿。
这让钟行考虑要不要买辆小轿车用于通行。
下午,他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电话那头的人上来就问:“你好,我父亲的东西你是不是私自挪用克扣的?”
钟行懵了一下:“你谁啊,打错了吧。”
“我是陈州的女儿。”对方冷冷的说,语气很平淡:“你不会以为我父亲年纪大了就好骗。”
钟行反应过来,陈州是老陈的名字,那对方就是老陈的女儿了。
“怎么,不敢说话了?
不要以为七十多岁的老人就好骗,如果以后再敢偷我父亲的东西,我直接报警,会有律师去找你。”对方见他没说话,语如连珠说。
钟行脑子里大概明白怎么回事,懒得跟她纠缠浪费时间:“好好好,大孝女,都听你的。”
对方听出他的讽刺:“这是我们家事,不关你一个外人的事。”
“有时间还是回来看看他吧,年纪那么大。”钟行说了一句,然后挂断了电话,懒得多不理会对面的女人。
......
雨水连绵。
都市的灯火在雨水中模糊,晚上王珏学长请他吃宵夜,两人去了一家路边的烧烤摊,消费也不高。
学长家是陕北农村的,并不富裕,他读研究生拿着各种奖助学金,还要打工,不跟家里要学费生活费,还会时不时往家里打钱。
平时向来节俭。
“我明天就要去老虎山那边,要到项目结束才能回来。”
“工作顺利!”钟行敬了他一杯。
“谢谢!”王珏学长爽朗举杯笑道:“这回可不简单,带队的教授是我们学校出名的古板,每年选课的时候学生都不愿选他的课,只有实在没办法才能选。
他的选修课挂科率都能在百分之五十左右。”
“选他课的真是倒霉了。”钟行摇头。
“是啊,我现在都忐忑着呢,到那边可千万别出什么差错。”学长摇头道:“不然对以后的学业都有影响。”
“好羡慕学长你们这样的学霸。”钟行发自内心的说,王珏学长比他在快递站里遇到的百分之九十九大学生更平易近人。
但他却已经走到很少大学生才能到达的位置。
学长喝了两瓶啤酒,脸颊通红,搂着他道:“小钟,人人都有苦衷,读书读书,我现在都快三十还在读书,和我同龄的早都成家立业了。
也不能帮家里父母分担压力。”
两人说了一会儿,吃了八十多块的烧烤,走路回去。
学长似乎有心事,也可能是带队教授让他压力很大,喝多了,钟行扶着他走。
路上雨一下没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