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成和蛊师的成果被关在一铁笼子中。
那狗双目通红,看见文灵和顾浔过来,还不住撕咬。
铁笼子上都是印记。
蛊师见状道,“这铁笼子不够结实,还要做个更结实的。”
但是看见这狗,顾浔的面色却是一变。
“这狗怎得与昔日吐谷浑的血奴十分相似。”
“不,不一样,血奴是不能控制的,血奴是用喂养的方法喂出人蛊,但是这兽蛊却不是,虽然也是要进食,但是用活蛊便可以。”蛊师说着从袖口中掏出银哨,那狗耳朵一动,便停下了。
只是依旧目光通红,看起来十分狰狞。
饶是如此,顾浔也是心头忌惮。
好一会儿道,“将它杀了。”
“可是这”欧阳成和蛊师十分意外,“这是好不容易才”
顾浔倒是没有藏掖,“如今蛊人的情况不动用血侍已经可控制,这个月霍将军会带领血侍前去金陵城,当着各国的面销毁血侍。”
听到这话,欧阳成不在多言。
那蛊师却是沉默。
顾浔拍了拍蛊师的肩膀,“但是血侍对我晋国来说功不可没,即便是没有了血侍,我晋国也需要保国的根本,只是暂时为了稳定各国,避些风头。”
蛊师听后,目光微微闪烁,点头道,“我知道了。”
蛊师可能禁吗?
自然是不可能,蛊所带来的强大力量是众所周知的。
各国口中说着让晋国销毁血侍,但是实际心中忌惮,却又忍不住觊觎。
就像是一块儿美味的食物放在饥饿的人眼前,每个人都想吃,但是食物只有一份,谁吃了,谁就是众人所针对的那一个。
齐国强大,除了多年的底蕴,还有齐国的军事一直在发展,齐国也开发了诸多矿脉,土地也适合产粮。从前吐谷浑强,也是因为地势原因,导致吐谷浑的铁骑天生力气强大,平原多,多骑射,所以善战。要成为大国,必定要有立稳脚跟的东西,顾浔自然也是要将藏好这杀手锏一样的秘密。
文灵没有说什么。
六月,在齐国的金陵城。
霍青带领八万将士,当着各国来使的面,亲自销毁了血侍,事情进展了足足半月。
身体被灼烧成灰,装进了骨灰坛子。
那段时日,金陵城的上空,黑压压的一片,皆是焚烧的痕迹。
协议正式生效,战事也告一段落。
转眼三年之约便要到了。
这三年来,晋国格局大变模样,北阳城虽然国号为魏,但是住在北阳城下的老百姓却始终觉得自己是魏国人还是晋国人并没有什么分别。
因为晋国的条例,似乎是在向魏国学习。
比起学习齐国的制度,晋国其实更适合走自己的制度。
而杜仲是最了解晋国的人。
快到了点兵对决的时机,北阳城内便多了两分惶恐。
虽然说是点兵,可最怕的便是一方说话不算话,临时决定开战,为此北阳城外的百姓也挪腾了好大一片,杜仲将就近的一座山头设为点兵场。
周涛跟随杜仲多年,这三年来日夜操练,如今北阳城已有近三万兵马,但是要想与晋国抗衡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提前一月,杜仲便派人送来了点兵决战的规矩。
规矩十分公平。
点兵以五百人一场为对决,考验将领的策略,规模也不宜伤及无辜。
对决分为三场,一共一千五百人。
一场夜袭,一场河战,一场山林战。
魏国如今只有一个北阳城。
而北阳最近的,便是沁阳城。
对魏国来说可以说是十分艰难,因为以城池为赌注。
晋国若是输了,就要让出沁阳城,若是魏国输了,那么便直接倒旗。
说起来,这不大像是一个国与国的开战。
自古以来,国与国之间开战,从来不管百姓生死。
但是现在却更像是比赛一般,用一种损耗最小的办法。
皇宫门口,文灵牵着一大一小两个孩童,看着顾浔,“你非要亲自前去不可吗?”
顾浔点头,“这不仅仅是魏国与晋国之间的战争,杜仲他承认了皇兄的死和父皇的死与他有关,虽可能不是他杀的,但是我给了他三年的时间,如今我也必须要亲自了断。”
说完顾浔摸了摸长得高一些的小萝卜头,“桢儿长大了,可以照顾皇婶婶和妹妹了是吗?”
顾桢虽然才三岁,但是生的和顾凛是十足十的像。
甚至板着小脸的样子,也跟顾凛不近人情的模样像极了。
“皇叔服放心,桢儿可以照顾婶婶和云溪妹妹。”小太子才长牙,说话还漏风,板着脸说着漏风话的样子十分好笑。
顾浔不由得心一笑。
穿着银色铠甲,看了文灵一眼,最后还是转身上了马。
其实顾浔大可不比亲自前去。
只是杜仲身上背着的人命,还有缘由,都是顾浔所要知道的真相。
也不管杜仲目的为何,但是他确实将北阳城,管理的极好,北阳城犹如一座桃花源地般的城池,比起齐国更值得晋国学习,如今顾浔也是到了履约的时候。
这一次,他必然要杜仲说出真相。
顾浔走后,顾桢的眼睛里透着清澈的光,一旁的顾云溪还咬着手指头,黑咕隆咚的眼珠巴巴的看着自家爹爹走远。
那背影要多凄凉有多凄凉,转头就拉着文灵的裙摆,抽抽噎噎道,“母后,抱”
文灵便忙将顾云溪抱了起来。
顾浔走,自是百官相送。
而文灵出来,身后也不再是弦琴,而是弈雨和春常。
为首的官员正是第一届科举的榜首苏妙文。
外派在地三年,在他的管辖下,所管理的县城成绩十分显著,加上顾浔有听过苏妙文的事迹,知晓其为人,所以前段时日将他召回了墨城。因为第一批举子,大都在外做了几年官,但凡是有些能耐的,也都有看得过去的,先帝留下的老臣也需要新的朝臣来取代,顾浔也逐渐提拔合适的臣子,只是苏妙文的经历实在是丰富,其中还有当过教书先生,他所教的学生,现在也有与他同窗的,都对其十分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