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不见,宁兴都这么大了……”
齐孝帝看着年韵倒是想到了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喜欢年韵。
所以无论是因为年韵背后的南阳王府,还是因为太皇太后,他对宁兴都拉不下脸。
皇后温柔的笑了笑,“是啊,宁兴一口一个表姨母,倒是让臣妾想到了太皇太后在世的时候也是这般亲切,所以想着皇上见了宁兴也必然会高兴。”
宁兴应着皇后的话,连忙笑道,“宁兴见过表姨父,宁兴记得小时候表姨父还抱过宁兴呢。”
宁兴有一张十分讨喜的脸,水灵灵的眸子让人看了就十分舒心,说的话也让齐孝帝十分开怀。
可是齐孝帝与皇后相伴三十年怎会不知皇后的心思,看着宁兴沉着声音道,“宁兴告诉姨父,是不是你姨母让你来为你太子表哥求情。”
皇后动作一僵,脊背因为齐孝帝的话微微发凉,目光不由自主的投向年韵,心跟着提了起来。
年韵连忙摇摇头,“宁兴不知太子表哥犯了何错,只是宁兴早上来的时候姨父还在上朝。所以宁兴先见过了姨母,想着等姨父下了朝再来见姨父。不过表姨父还是莫要生气,若是气坏了身子那就不好了。”
这话说的齐孝帝好气又好笑。
“你这话倒是像是在为你表哥开脱,你又知他犯了何错,要为他说情。”
皇后端了端身子看向年韵。
年韵咧咧嘴,却是半点也没有怕齐孝帝,笑着道,“非也,宁兴的二哥三哥也常常把父亲气到不行,但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表哥做错了事,自然该罚。但是人动怒动悲,最是惹病,姨父姨是齐国最宽厚的明君,若是病了百姓也会忧心,所以姨父要好好照顾自己才是。”
一番话说下来,齐孝帝也没了方才的那般怒意。
看着宁兴半晌,抬手指了指宁兴的鼻尖,“你还藏了话是不是。”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说来说去,还不是想说,若是太子能改正,他既是齐国最宽厚的明君就该原谅。
明明听到了年韵拐弯抹角的话,齐孝帝就是没办法再气了。
年韵吐了吐舌头,“宁兴是真的如此想的。”
“他若是真的知错,那朕也就不担心了,只怕,你太子表哥压根儿不觉得自己是错的……”齐孝帝叹了一叹。
皇后的心放了下来,看了年韵一眼,之前的成见彻底消失,无论如何这个未来的儿媳妇儿还是有这个优点的不是,虽然像个滑不溜秋的泥鳅,可是能让太皇太后开心,也能哄住皇上不是。
看着年韵的目光,也多了一分柔意。
年韵这才松了口气,这件事来的真是巧,这样她哄好齐孝帝又变相哄好了皇后,得帝后喜欢,日后在宫里他们对她的纵容也会宽一些。
“你们可是吃过了?”齐孝帝问。
皇后连忙道,“没呢,本来臣妾已经备好了膳食,但是宁兴说想见过皇上后再用,臣妾便让人撤了。”
齐孝帝知道皇后说的假话,但是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既然如此,那便一起用吧。”
年韵一听乐了。
刚好她方才没吃饱,现下终于可以再吃一顿了。最重要的是进宫的第一天就和皇上皇后一同用膳,那她可是倍儿有面子,凭着这个,就算没了宇文昊她也能在宫中横着走了。
用完膳,皇后便让瑾瑜带着年韵去了东宫安置。
年韵离开后,齐孝帝看着皇后,目光复杂道,“你来看看这个。”
将一纸奏折递给皇后。
皇后翻开顿时面色大变。
言官贺江上呈,昨夜太子私自出宫在窑子与一小倌打的火热,还赏赐了贴身玉佩,整个窑子的人都知晓了当朝太子有断袖之癖。
“不,这不可能。”
皇后颤抖着手,堂堂太子竟有断袖之癖,若是真的那……
齐孝帝冷哼了一声,“若是没有,怎么解释他这些年来一个侍寝宫女都不肯碰,朕看了敬事房的册子,便是庭溪在的时候,一年赐下避子汤的次数也寥寥无几。”
“可是……可是庭溪有过身孕……”皇后眉头紧蹙,还是不敢相信。
“若是朕没记错,那是因为筠见下了药!”齐孝帝皱眉。
话一出,二人具是沉默。
“是谁……”皇后也忍不住问道。
“若是他肯说,朕也不会如此生气。”齐孝帝最生气的便是,太子明知这个消息若是坐实,很有可能被废黜太子之位,他却还是闭口不肯说出那个小倌是谁,在何处。
其实要打破这个谣言很简单,只要让他宠幸宫女便可。
问题就在于宇文昊固执,不肯轻易碰不喜欢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