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之人的呼吸频率实在不对劲。
顾云珂不敢重新点起蜡烛,只能背对着他,声音含着轻微颤抖:“沈北枭,你受伤了?”
“不是受伤,是被下了药。”沈北枭抹去唇角咬破后溢出来的血迹,哑声道,“漠北的一种春药,名为颤春娇。本想回府找人医治,乾坤楼派来的杀手一路追杀,他们不知道我是谁,对我痛下杀手,是因为……”
顾云珂心中发怵,他既中了春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实在危险。
“因为什么?”她挪到矮柜边,握紧那燃烬的烛台,以备防身所用。
身后是一头虎视眈眈的饿狼。
“我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人,那些人不知道我的身份,便想杀人灭口。”
沈北枭摘下面罩丢在一旁,身体燥热难挡,撑不住的半跪在湿润的地垫上。
“呵,倒是本王把他们想弱了些,没曾想那人心狠到要致我于死地,竟大费周章把刑部的人给找来了……”
局势越来越错综复杂了,明明只是一桩刺杀,到头来却揪出后面那么多的小尾巴。
顾云珂本不想掺和这些事,但这一世她的命运就好像和沈北枭捆绑在了一起,挣不脱也解不开。
“殿下,那、那我要不先出去避避?”顾云珂舔了舔唇角,尴尬的不敢转身去看他。
“你穿成这样子,还想出去?”沈北枭眯了眯眼睛。他少时和舅父常在军中,夜里行军那是常有的事,练得了好眼力。
今夜虽起了雾,但月光不减,她的模样,清晰印在他的瞳孔中。
眼前少女那湿漉漉的墨发垂落在雪背后,方才瞧见她的锁骨上还沾着粉色花瓣。刚沐浴起身,身子沾染的水珠子,美背被水打湿,曼妙身姿若隐若现。
沈北枭闭上双眼叹了口气,支撑着起身扯过衣架上的外裳,披在顾云珂的肩膀上,沉沉道:“闯你房中,非本王所愿。你放心,这点劣药我能忍得住,不会将你如何。”
指尖残余的温度留在外裳。
顾云珂下意识躲了一下,没话找话:“颤春娇……这种春药,是怎么样的?有解药吗?一般这种东西,楼里的不是都没有解药的嘛。”
她不该问的。
沈北枭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指腹捏了捏她垂在身侧的柔荑,极尽克制的低头,炙热呼吸撩拨耳畔:“想知道?要不要自己来试试,它……有没有解药可解?”
前世的记忆回笼,顾云珂压低声音呵斥:“放、放肆!”
哦?也是奇了。
第一次有人敢呵斥他“放肆”。
指尖轻挠过她的掌心,很快一扫而过,只剩下存在的酥麻和滚烫。
不能再继续这个话题了,沈北枭喘着气后退一步:“顾云珂,经过那件事,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有些事情,我不提,你应该也知道该怎么做。”
刑部若来府上抓潜逃刺客,哪怕是将军府,也无人有理由可以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