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还是没有触发魔力弹弓这个一级卷轴。小姑娘很卖力。但几天努力失败还是让她有点沮丧。所幸认字的进度很是得到了马略的夸奖。

“魔法很难，但我会努力。”芊小声说。

马略笑了笑：“我带你去个地方。那里兴许能找到灵感也说不定。我自己学习魔法的路径过于特殊了，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教。委屈你啦。”

“老师很厉害，是我自己努力不够。”芊摇着头。最近终于吃饱了饭，脸色也渐渐红润了些。但是她没想到马略带她去吃饭……

穿过广场，从石梯走下去，是万灵塔的巨大后厨。每天要供应上千名教师、学生和杂役吃饭，是个巨大的工程。这里有很多矮人奴隶，他们比较耐热，适合在厨房做粗活。穿过热闹非凡的后厨，马略带着芊走到了肉类烧烤区。

“先来两份战斧牛排，再来二十个羊肉串。”马略吩咐道。

“总共12个铜币。必须是亚森的猫头鹰黄铜币。”一个穿着破烂背心，卷曲黑发，肌肤黝黑，眼睛瞪着像牛眼的青年回应道。

“这羊肉串还不是我教你烤的？好意思收我的钱？”

“一码归一码。你个贵族崽子，哪里知道钱有多重要。”

马略没有掏出铜币，而是掏出五个琥珀金币——三金一银的比例，正面是帕提斯某个君主的头像，一看就是成色十足，分量绝对足重的：“但你得帮我办件事。”

牛眼青年一把捞过硬币。用牙齿咬了一口：“说吧，想要黑谁？看来是个大人物哈。要打断骨头，赶出万灵塔，还是弄死埋畜栏底下？”

“别鬼扯了！我只是需要你教这个姑娘放火。能点燃炉子的程度就行。魔晶我出。”

“行，包会包会。”青年应承道。

“昨天礼仪考试怎么没见到你？”

“去了也是0分。我不会凑脸上去让人打。对了，你的口信我收到了，野外战技考试，你要和我放单。这次我一定能一雪前耻。”

马略掏了掏耳朵，说：“苏莱什，你这话我听了无数次了，你一次都没成功过。”

“这次不一样。我一直在研究你，你的弱点我已经很清楚了。我上午和晚上忙，你叫这姑娘每天中饭后过来。包教包会。魔晶要多来点。”

“你让一个小姑娘跑到你这杀生卖肉的地方来？不行，你忙完了就到我那里去教她。还有，赶紧把牛排和羊肉串拿来。”

“12个铜币。”

“你刚收了5个金币！都快够买30头羊了！”

“一码归一码。”

马略看着青年熟练地烧着肉排和烤串，不禁感叹这货天生就是个放火的。很快就烧好了肉，用油乎乎的大手将肉串肉排堆到马略面前，一片肉排从盘子边缘划到了桌上，这人也不怕烫，用手捞起来重新放在盘子里码好。马略终于忍不住说道：“你能不能洗洗手？我不是送了你一块肥皂吗？我的胃口都快没有了。”

青年不理他，看了看自己满是油脂的大手，然后把四根手指放进自己的嘴里，嘬得滋滋响，然后掏出来，又捞起了马略的肉排，重新码好：“手洗干净了，大人，请用餐。”然后做了个滑稽的贵族礼仪，后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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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他很厉害吗？”芊问道。有半句缩回去了，就是这人根本不像一个魔法师，更像一个厨子。

“厨子呀。很厉害的。他掌握的火候恰到好处，所有人都夸他烤肉一绝。”

芊咽了口吐沫，决定不问了。马略看了她一眼，不再逗她，说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很早以前啊，那时候埃西亚大陆连续干旱了一年，整村整村的人死去。一个顶尖厉害的魔导师带着助手去巡视，寻找一些有魔法天赋的孩子做助手。领主和骑士都跑光了，剩下的都是等死的老人和身为奴隶的孩子。”

“魔导师选够了后，打算回家。然后有个孩子一直跟着马车，走了三天三夜。后来走到第四天白天，有只戳在后边的野狼饿极了，跟上来要吃掉这个孩子。这孩子拿着根木棍和野狼搏斗，竟然把野狼打死了。自己也受了重伤，连肠子都流出来，但还是一手抱着肠子，一手拄着拐杖跟在马车后。魔导师这才把他捡走。想让他当个杂役。”

“孩子就当了厨子，慢慢的，攒到一点钱就换成魔晶。魔导师讲课的时候，他就在旁边听。直到有一天，魔导师考察学生，让学生把一个一级火焰术丢到塔顶，点燃塔顶窗格上的火把。结果大家的火焰都离开魔杖不远就熄灭了。”

“这个时候呢，当年那个孩子走出来，顺着垂直的墙壁爬了上去，并且徒手释放了火焰术点燃火把。于是魔导师就正式收下他做弟子啦。不过魔晶还得他自己来挣。那个人就是苏莱什。而我当时站在地面，都看呆了，心想还能这么搞？真是奇葩。”

“你放心，他顺风放火的本事很强的，而且一旦盯上目标就绝不松口。整个万灵塔里能当他对手的学生没几个。听我的，跟他学习火系魔法。你不需要去学习那些元素导论，火元素基础学之类的东西，那些书里边一半都是胡言乱语。苏莱什是真正的实践派。不过，他的本事，在我面前还是不值一提的，哈哈。”说到这里，马略有些得意，“他自学都能成，教你一定没问题。之后，我再教你更高端的东西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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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马略惊愕地发现有四个人来找他。

“今天我闻到了太多贵族的臭味，但是还是应约来教你的学徒丫头。”苏莱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