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晨食,徐言其从卧房的衣箱里取出了六两银子,让赵云程带去给里正结钱,时辰尚早,也赶得及去衙门变更契子上的名字。
“这五十两的银票太大,你带着一并去镇上换成碎银吧,以后用钱的时候方便一些。”徐言其把银票叠好,仔细的装进了荷包里。
“好。”今儿不是去镇上做工,赵云程难得换上了徐言其给他做的衣衫,瞧上去俊郎了不少,徐言其不由多打量了两眼,“这般看着我作甚?”
闻言,徐言其收回目光,手中收拾着赵云程换下的衣裳,垂眼笑道:“瞧你好看。”
赵云程难得红了脸,仓促的招呼了一声,装好荷包就出门去了。
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还盘算着要买田,许家贤听后不禁抬头凝了赵云程一眼,知道前日里徐言其有京里的亲戚过来了一趟,定是给他们留了一些银子,不过还是开口提点了赵云程一句:“程小子,钱不外露的道理,我想你应该晓得,别再遭人惦记上了。”
“道理我懂。”赵云程颔首道,“所以劳烦许叔不要对外言说,我已经结清宅子余钱的事儿。”
于是,两人去镇上途径村道时,便借口只是同路,许家贤是村里的里正,到衙门办事再正常不过,而赵云程平日里一直都是去镇上做工,两人顺路一道走也不为怪。
变更契子的手续有些繁琐,主薄还需重新在宣纸上誊写一遍,再落下印章才算完成,等了些时辰,待拿到新契子的时候,赵云程满心的踏实,他将契子叠好放进怀里,跟着许家贤出了衙门。
“许叔,我想去钱庄一趟。”赵云程没忘记徐言其交代的事儿,许家贤既然已经猜出了高竟遥临走时留了银子给他们,他便没必要拐弯抹角的掖着藏着。
许家贤应了声,但没同赵云程一道过去,而是去了镇口等他。
赵云程换了三张十两的银票,又兑了二十两的碎银,把银票和契子都仔细的收进了荷包里,这才出了钱庄,赶着去许家贤碰面。
回到后山时已近晌午,元宝和旺财不知跑到哪里去耍了,近来天儿渐凉,徐言其也不拘着它们,天儿晚的时候,两只狗自会懂的回家。
“事情都办妥了?”锅里热着饭,徐言其得空和赵云程进了卧房说话。
赵云程应了一声,取出荷包将里面的契子和银钱都交给了徐言其。
瞧着上面“赵云程”的名字,徐言其喜不自胜,他从衣箱中拿出盒子,将里面的契子归整了一番,加上这张房契,一共有三张契子,分别是衙门的婚契,徐言其的身契,和刚得的房契。
“咱们可算是攒下一份家当。”徐言其把银子装进钱袋里,和契子一并放入盒中,谨慎的藏进了衣箱底中,回过身来又同赵云程道,“榆哥儿再有几天就要办亲事了,咱们是带礼钱还是买些东西过去?”
“买盒糕点带过去就行。”
徐言其点头,一盒糕点也不便宜呢,再说他们办席是两家还没结亲,这份礼就算是搭出去的。
趁着天儿还不算太冷,晡时之后,赵云程去山上备着家里的柴火,徐言其拿着镰刀出去打猪草,等进了腊月,他们就打算把那头劁猪宰了,留些肉家里过节,剩下的拿到刘正那儿卖钱,那时候另一头母猪也可以找种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