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真心替梁生婉惜,见他用铅笔在纸上试着写着东西,想起在现代时练语言的方法,灵机一动,要过铅笔来,在纸上一笔一划写道:“粉红墙上画凤凰,凤凰画在粉红墙。红凤凰、粉凤凰,红粉凤凰、花凤凰。红凤凰黄凤凰红粉凤凰粉红凤凰花粉花凤凰。”
少女揶揄的递还给梁生道:“多加练习这个绕口令,你的官话应该得到快速的提升。”
梁生一本正经的接回本子,一字一顿的念起来,刚念完一句舌头便打了卷卷,给自己闹了个大红脸,引得柳芽掩口而笑,柳毛干脆笑岔了气弯了腰。
就连一向装腔作势的水清泉也跟着读了起来,虽然比梁生好上许多,但也不流利,一连读了十几遍才算通顺了,较柳絮的郎郎上口还差着一段距离。
接下来上山的路程,因为一段段的绕口令,激起了所有饶斗志,让本来漫长的上山路变得有趣了许多。
今日上山有两个目的,一个是拜观音菩萨求清流与清渠平安一个是陪同梁生拜文殊菩萨求中三甲。
因为两个菩萨不是在一个大雄宝殿,而是一南一北,相隔半里,为了节省时间和不千造成资源浪费,柳絮提议兵分两路,由柳絮、柳芽拜观音水行舟则带着水清泉、柳毛和梁生去拜文殊菩萨。
柳絮没有来过国安寺,也从未拜过神佛,只能有样学样,看着其他香客的样子,拜了菩萨求签解签。
大约半个时辰报,与水行舟等人在寺庙门口会合,愕然发现梁生的额头红肿了一块儿。
“你这是怎么了?”
“侬、侬对、对不起你,你、你给侬的东西、被贼人抢了”梁生满脸做错事的样了。
柳絮松了一口气道:“不过是不值钱的本子和笔,抢走就抢走吧,人没事就好。”
见梁生的额头已经往外渗出丝丝血珠,柳絮将素帕子递了过来道:“快包扎上吧,毁了容可如何面圣?”
梁生羞红了脸,嘴里不知喃喃了句什么,便将帕子接了过去,却没舍得用帕子擦,而是用袖口抹去了血迹。
“哟,果然是乡下来的不懂规矩,大庭广众这下与外男私相授受,传递定情信物,简直恬不知耻。”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引得柳絮好生厌恶。
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满京城破坏柳絮名声的谭淑慎,身后只跟着两个丫鬟。
柳絮瞟了瞟谭淑慎,不屑的轻叱一声道:“谭姐乃书香门弟,出这等粗鄙之言叫人瞠目结舌。何为私相授受?赢私自暗自之意,父亲兄妹皆在眼前,怎能是私相授受?这帕子是包扎伤口所用,有扶危救困之意,在佛门圣地,谭姐将慈悲之事得如此污秽,就不怕菩萨怪罪?”
谭淑慎不理会柳絮,一拧身走了,走的云淡风轻,害得柳絮莫名其妙,在她看来,这女人那咬牙切齿的模样,要将她生吞活剥了才肯罢休呢,没想到这样虎头蛇尾的就走了,莫不是她变得善良了?或是真的怕了菩萨?
事实证明,柳絮的想法简单了。
第二日,满京城便传遍了水府继姐与梁生梁举子的绯闻,大有一浪高过一滥架势,的绘声绘色,仿佛亲眼见证了柳絮与梁生白日私会、夜晚厮晤的画面,更有有心人,要想知道水府嫡姐和梁书生在“西厢”发生的感情故事,请到奇绣工坊去买西厢记影戏,里面的情节完全的还原,要多香艳有多香艳,里面的情诗对歌更是精彩,什么“娇羞花解语,温柔玉有香”、“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开,隔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等都已经口口相传,广为传讼。
自家成了别人口中的谈资,虽然是自家有意为之,却没想到在谭家的推波助澜之下,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水行舟怎么可能不生气,找到柳絮,气冲冲道:“姓谭的太过份了,他是四品官,我也是四品官,以为我水府的姐是吃素的、任他们欺负不成?”前几日败坏柳絮脾气差、品性不赌也是这个谭家,这回变本加厉,这完全当他水行舟是软杮子,他自然要气上加气了。
柳絮无所谓的抱了双肩,气定神闲的看着水行舟道:“你气什么?我不在乎,他不在乎,你又在乎什么?”
水行舟面色凝滞了下,最后只转换为一声沉重的叹息声,在这个年代,名声就是一个女子的命,又有哪个女子不爱惜自己的羽毛呢?这样做,无外乎破釜沉舟,试一试那个男人,究竟在不在乎你罢了,这是一场豪赌,谁先心软了谁便输。
“你的名声会更坏的,吴公公今晨唤了我过去,让将你的庚帖递上去,依你现在的名声,四个丁级怕是少不了了。用不用我疏通关系?让你的等级上一个档次到丙级,也不需要入宫,虽然不好听,但还算好看些?”水行舟转变了话题。
柳絮嫣然一笑:“这么,谭淑慎反倒是帮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