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哲也难得动怒,沉声道,“怪不得半年来不见郭都督和王将军送信,原来是被这沙贼给断了,此贼务必要除。”
戚渊德捻须沉吟,他这一生与沙贼没少交过手,但始终没有一个根除的办法,一旦得罪了这些人,反而会遭到疯狂的报复,实在令人头疼。
“沙皇我自有办法对付,先带热合奎去疗伤歇息,稍后过河的伤兵尽快治疗,庆功宴继续!”
刘封神色冷峻,望着远处起伏的沙丘,烈日之下,远景在热浪下虚浮飘动,如同波浪一般,这平静的大漠之下,隐藏的危机并不比西域各国的小,如果不彻底铲除,必为大患,便不算平定西域。
不多时文鸯和班辞带领大军到了岸边,有士兵接应过河,昨夜到了绿洲之后天色将明,将士奔波厮杀一夜,都疲惫不堪,各自休息,刚刚入睡之时被潜伏在沙土中的杀贼突袭。
若不是热合奎经验丰富,事先有所警觉,恐怕至少有一半的士兵因此而送命,天明时分的一场厮杀远比烧龟兹军粮的惨烈,神出鬼没的杀贼让汉军防不胜防,折损了三百余人,伤者过半,热合奎为了对付沙皇,舍命交手,也受了重伤。
庆功宴因为杀贼的袭击少了许多欢乐,士兵们聚在一起,大多都在大骂那些沙贼,真如同地里的田鼠一样恶心,西征的将士都不怕死,但这么被沙贼袭击送命,实在太不值得了。
酒宴过后已经入夜,将士们各去歇息,刘封和戚渊德等人聚在中军帐中,巴楚城的动静已经派人严密监视,大家都在讨论着对付沙贼的办法。
经验老到的戚渊德不住摇头,一筹莫展,就是热合奎本人,他也想不到能彻底铲除沙贼的办法,这些人都各自为战,聚散无常,只有沙皇所在的地方据说是在沙漠深处的地宫之中,一般身份的沙贼根本没有资格进入,要想在茫茫沙漠中出兵征剿,无异于大海捞针。
这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文鸯忍不住破口大骂,握着拳头低吼不已,甚至想下战书和沙皇决斗,但这显然是不现实的。
“我决定,给沙皇送上一份厚礼,双方握手言和。”
几人讨论大骂之时,刘封忽然开口了。
“大将军,末将不会听错吧?”
文鸯的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愣愣地盯着刘封,“将军你……要向沙贼妥协?”
马哲也吃了一惊:“自古官贼势不两立,若向沙贼妥协,传出去只恐其他各国不服,还会惹来笑话。”
戚渊德也摇头道:“老臣也认为此计欠妥,待西域各国平定之后,再想办法对付沙贼也不迟,他们只在沙漠中有威胁,对大军无碍,望将军三思。”
“要想找到沙皇的老巢,唯有送礼言和!”
刘封却神色淡然,已经下定决心,对热合奎言道,“热合奎,你可敢担当使臣去和沙皇见面?”
热合奎虽然也觉得此法欠妥,但刘封下令,却没有丝毫犹豫,点头道:“大将军差遣,在下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很好!”
刘封点头笑道,“你先派人与沙皇取得联络,说明本王之意,只要与龟兹断绝来往,我汉廷便与之谈和。
若其答应,则由你亲自将礼物送到沙皇地宫,连同官文交于沙皇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