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刘封点头道:“疏勒王不遵王法,起兵抗命,天子震怒,命在下发兵西征,今见事败,又躲避空门之中。
敢问王事未了,大师这空门,能否阻断王法?”
“这”竺法安脸色微变,言道,“王兄是自愿了断尘缘,过往之事从此放下,千岁已平定疏勒,文武归降,又何必”刘封摇头道:“疏勒王未献降书,向天子认罪,礼法便不算齐全,佛门有度人之佛法,我大汉也有追责之王法,否则人人犯错,都躲避空门之中,还要王法何用?”
竺法安一怔,抬头看着刘封,灰白的须发微微抖动着,终于意识到刘封不是和他探讨佛法,而是要一个明确的结果,心念电转,却不得不合十言道:“王兄已入佛门,了断尘缘,不会再过问世事,请千岁放心。”
刘封双目微凛,缓缓道:“大师执意干涉此事,似乎也是犯了佛法大忌,久闻大师即将成佛,早该四大皆空,大师如此执着,便是着相了吧?”
竺法安心中一沉,再次躬身道:“既入我门,就是佛门弟子,理当护佑。”
“如此说来,佛法比王法还要大?”
刘封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看着竺法安,却又笑道,“既如此,请大师即日搬离疏勒,本王便不过问此事。”
竺法安浑身一震,慈眉善目的形象忽然不见,惊问道:“千岁这是何意?”
刘封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王土之上,皆遵王法,大师若要超越王法礼度,便不必在我大汉王土之上。
本王念在佛门向善,教法无错,给你们一月时间离开疏勒,只要不在王法约束范围之内,我们绝不会过问。”
竺法安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妙,但他更知道决不能交出疏勒王,硬着头皮合十言道:“千岁如此咄咄逼人,强词夺理,未免欺人太甚,就不怕疏勒百姓不满,传出去被天下人议论么?”
刘封冷然一笑:“区区一个莫尔寺罢了,竟敢挑衅王法,今日若不将此事解决,传出去才会成为真正的笑话,大师若不交人,本王只好派人去抓了。”
竺法安眉头微蹙,宣了一声佛号:“善哉善哉,佛门圣地,岂容亵渎,还望千岁三思。”
“该三思的是大师吧?”
刘封微哼一声,端起茶碗缓缓道,“不见疏勒王的降书,此事便不算了结。
本王奉天子诏命收复西域,事关国体,岂容草率儿戏?”
“阿弥陀佛!”
竺法安再也坐不住,站起身来朗声道,“世有诸恶需除,故佛门也有怒目金刚,劝千岁切莫相逼太甚。”
“哈哈哈,大师好大的口气,”刘封看着竺法安,不禁大笑道,“如此说来,大师要化作怒目金刚,誓死护卫疏勒王了?”
“实非所愿!”
竺法安盯着刘封,忽然须发皆张,大红色的袈裟鼓胀起来,沉喝道:“得罪了”话才出口,便见他身躯向前弹射而出,整个人化作一道虚影,直扑向了刘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