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封回过神来,立刻命周处领五千兵马往盖孜,如果能拿下这里最好,攻不下也要骚扰敌军,不能让他们好好修筑营垒,制造麻烦。
周处领命而去,半日时间到了盖孜,见这处驿站修建在半坡之上,平常都是过往商客休息之地,用巨石黄土垒砌的围墙只是用来遮风挡雨,此时疏勒军正在将围墙加高。
周处带兵涌进,直逼馆驿之外,将山路围得水泄不通,疏勒军见汉军到来,马上全军防备,守住矮墙,弓箭手蓄势待发,军士严防死守,坚壁不出。
周处在门前喊叫许久,却不见有人出战,无奈之下下令强攻,步兵以大盾、弓箭和连弩压制,中军步步逼近大门。
城中疏勒军见状,立刻开始放箭,还未等汉军逼近,便箭如雨下,周处立刻传令撤退,汉兵退到山坡之下,就在山谷中扎营,疏勒守军分兵把守,却不敢来攻。
天色将黑,汉军营寨在山坳中安营,排成阵势,西接大山,东临悬崖,十余所军营相接,将这一片山谷占满。
副将商越言道:“此处距离敌营不过二里,隔坡相望,营寨安扎此处,若敌军来劫营,不好防备。”
周处笑道:“方才强攻敌营,不过是试探其兵力而已,我看这守军阵型散漫,将士疲惫,号令不整,果如戚老将军所言,不过是乌合之众,我正愁他固守不出,若敢来劫营,正好将计就计。”
商越言道:“将军若用诱敌之计,何不到后军取些疏勒军的甲胄旗号来,若其敢来劫营,可混在乱军之中进入营垒,就内起事,内外夹攻一战而定。”
周处点头笑道:“此计甚妙,我立刻派人请大将军拨付一千衣甲来,必有大用。”
汉军来得极快,盖孜守军早将军情报于色尔德,色尔德不敢怠慢,立刻连夜派参军山末习到前军督战,现在军中的将领都经验不是很足,能征惯战的都被戚渊德带走了,疏勒军中的精兵强将都是戚渊德一手培养的,他这一次投降汉军,让疏勒损失的不仅仅是兵力,也让全军战力大打折扣。
山末习赶到盖孜,在营房中观察汉军大营,只见漫山遍野灯火相连,整个山谷中都是汉军的营帐,蹙眉在箭楼上伫立良久,才转身回到中军大帐。
几位将领都围着山末习,等他的命令,没有了戚渊德之后,疏勒军仿佛失去了精气神一样,非但战力不足,连军心都有震动,汉军的强大让他们未战先怯,连戚渊德都非汉军对手,如今主力降了汉军,其他人能是汉军的对手?
山习末自然知道军中的情况,忧心之余,深知眼下需要一场大胜来振奋士气,重整军心,若被汉军一味打压,长此下去,总有一日军心会溃散,那时候根本无需汉军来攻,军中先要自乱了。
灯光之下,山习末的面庞忽明忽暗,显得有些阴沉,缓缓道:“中原有句话,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现在,该到我们绝地反击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