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隶,我知道我只是旁支,可能帮助不多,但是你找不到比我更合适的合作对象。”
她们这类人除非遇到真爱,不然都是到年龄就挂上牌子卖出去了,留到现在可供任隶选择的,确实很少。
但宗黎长得漂亮,这是她最大的依仗。
任隶听完却只是食指轻叩杯口,漫不经心又不讲情理:“学姐,我野心很大,你不够。”
宗黎眯着眼眸,一股羞愤从心底漫开,她喜欢任隶,认认真真喜欢了十五年。
她从国外被接回来那天,第一次见到任隶,他就是她眼里的温润君子,而两家的意思也就是他们二人联姻。
她从小的生活并没有外人想得那么好,她仅仅是因为长得好,所以得到多一些关注,但宗家的人真的太多了,多到鱼龙混杂,那个家里什么人都有,他们越是拥有光鲜亮丽的外表,内里就越是肮脏难看。
而任隶每一次礼貌又疏离的对待都让她心动不已,她知道他并不喜欢她,她能看懂他礼貌中的距离感,但她就是难以抑制。
难以抑制地喜欢上这个她能看懂他每一次喜怒哀乐的男人,在她的世界里终于有了一个表里如一的人,他不会像其他人一样披上让人迷惑的羊皮,更不会朝着她张开血盆大口。
她很清楚,任隶披上的是最浅显易懂的,这也是他想让外人读懂的,他可以露出最温润的笑容,但他同样让所有人都清楚他的笑有多疏离。
也许这就是人们总爱说的,青春期的荷尔蒙总是多到无处释放,遇见一个合心意的,恨不能全部释放。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他依旧是原来的模样,却与她越走越远。
她太喜欢他了,恨不能一双眼睛长在他身上,所以他的变化她也一清二楚。
他似是君子而非君子,君子模样都是给外人看的,他绝不是一个为人解围的人。
而林梦,是那个特殊。
不管他的动机再如何的合乎情理,宗黎都不会被骗住。
她几乎咬碎嘴皮,可怜又倔强:“任隶,我哪里比不上?”
哪里比不上那个乡巴佬?
哪里比不上那个他们可以随意欺负的乡巴佬?
哪里比不上那个浑身上下不值一百块的乡巴佬?
任隶还是没有任何情绪波动,这让宗黎看起来就像是个笑话,况且他说出的话绝情冷漠:“学姐,我有洁癖。”
像是还不够,任隶第一次凑近宗黎,温热的气息若有若无地喷在她耳边:“你太脏。”
身子脏,心更脏。
宗黎一双眼充斥着委屈,羞愤难堪却又说不出话。
任隶似乎是满意了,起身回书房,并不在意她的去留。
身后那个人终于在他要进书房的时候发出声音:“任隶!她就干净吗?她也不干净!她也不干净!”
这是宗黎第一次在他面前歇斯底里,却依旧不敢说出那个名字,她对他的那个特殊恐惧到不敢提。
害怕一旦戳破,就真的是她不能挽回的局面。
任隶的表情终于有了大幅度的变化,一双眼晦暗阴鸷,似是要掀起泼天的云涌,却又在转身的瞬间恢复,他挂上合适的笑:“学姐,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