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黑天儿,我爸回家呢。”
应我的要求,王金凤不得已给我讲述起关于她父亲的一段陈年往事。
“当时上路不一会儿,就看到身后有个模糊的巨大黑影正不紧不慢的跟着他。因为晚上嘛,夜色浓,他也没多想,就觉得应该都是行路的人。可能是那人披着个什么斗篷啊啥的,所以看起来圆咕隆咚怪模怪样的。所以我爸嘴里叼着烟,就只是一个劲儿的蹬着车子赶路。”一边说话,她一边将盛满热水的水杯递给我。
我赶紧双手接过来,感激涕零对她道:“谢谢啦。这今天要不是有你,我可能真得死到这儿啊!”莫名遇寒得了感冒,幸好有她这个舍友抽出时间照顾我,真是人美心善大好人。
她噗嗤一声笑出来,斜楞我一眼道:“净瞎胡说!这么个小病,死不至于。我照顾你,那是因为咱俩住一寝室,这点小忙都不帮那成什么人?再说这院儿里还这么些人呢,只要你实在难受叫唤一声,哪个都得出来帮你。所以,别搁这儿矫情哈。小心我削你!”
她性子直爽,粗鲁的言语中透着真诚的善意。
“是是是,您说的是!”我连忙陪笑应承道。
“框框”一杯热水干下肚,身体顿时舒畅无比。“啊……”舒坦的长出一口气,感觉身上的寒意也瞬时消逝不少,把杯子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看着她脱鞋上床铺,我有些疑惑今天居然能看见对床睡人。
转过眼又喝一口水,强忍住心头的疑问,转而催促她道:“接着说,接着说啊!后来呢,叔叔咋样啦?”
“后来啊,”王金凤将被子盖住双腿,盘腿倚靠住墙壁,面朝我继续说道。
“后来,夜越来越黑,我爸就还是一个劲儿的往前赶路。结果就出事了。”
说到这儿,她掖了掖被角儿,脸上现出诡异的神色:“那条道儿是我爸上下班必走的道路,也是我们村的大道,平时人啊车的都贼拉多。那天吧,虽说是晚上,但也就八九点的光景。也虽说是到了冷的日子,但离国庆都还差个把月呢,路上平时虽然人少但车辆来往还是挺多的。”
说到这儿,她顿了一下,继续道:“但你说那天就怪不怪?我爸说那天回家路上别说人了,连条狗都没有,平时通行的车也是一辆没见着。我爸就那么蒙着头往前赶路,可越走就越心凉,也越感觉不对。”
我不禁插嘴道:“怎么个不对啊?你说说!”
“就平时,我爸从下班回家,骑车顶多三十来分钟就到家了。可那天不是,他愣是骑了一个多小时都没进村。”
“哎,不对啊!你不是说那条路是你们村的大道吗?怎么这会儿又说没进村了?”这怎么还前言不搭后语呢。
王金凤瞪我:“是大道没错,但也是我们那儿的主街道。是我们村往城里去的唯一大路,中间要过可大一片庄稼地呢。怎么,你们那儿不是吗?”
“对对对,我家那儿也是,怎么还忘了呢。继续说,继续说!然后呢?”
“让你一打岔我都不知道说哪儿了。你真是,别老插嘴!”
见她找不着话头,我赶紧接上去:“你刚说咱叔骑了一个多小时都没进村……他咋知道的呢?哦,戴手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