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熊熊燃烧的火把照着前路,方贤打头而行。
小半个时辰过后,乡民们有些诧异。
虽是夜间,但出村的道路就那么几条。
脚下这土道显然不是去朱游缴盐场的路,难道方贤走错了道?
“贤哥儿,去盐场要走另一条道,咱们是不是走茬了?”
方贤举着火把,朗声说道:“诸位兄弟,朱扒皮摆明了不想给咱们活路,上一次已经扣了不少钱财,这一次要是再去盐场卖盐,只怕他们还会变本加厉,此番,我想去即墨,将盐货直接卖给糜氏商栈!愿意跟我一道的,随我前行,不想的冒险的,咱也不勉强,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自从上一次在盐场遭遇侮辱盘削之后,方贤就有了去即墨的心思。
树挪窝死,人挪窝活。
猪扒皮死要钱,不给人活路,那就去找糜氏。
此话一处,众人面面相觑。
很快,与方贤相熟的乡民便大声说道:“去即墨!咱早就受够了猪扒皮这狗东西!”
“没错,听说猪扒皮将盐货倒一手,价钱便可以翻倍,这年月不好,着实不能再受他盘削了!”
……
乡民们饱受盐场剥削之苦,之前只是苦于无人出头,所以才忍气吞声,可现在有了方贤领头,众人当即有了主心骨。
“听方贤的,去即墨!谁要去盐场尽管去,只是,千万闭紧了嘴巴,谁要是泄露了风声,大伙儿饶不了他!”
“没错,都是自家兄弟,谁要是吃里爬外,可莫怪咱们翻脸不认人!”
……
贩卖私盐原本就是刀口舔血的买卖,所以何时出货只有寥寥几人知晓。
方贤虽然年轻,但靠着一身力气,早已经赢得了众人的信任,故而他也成了队伍中的核心人物。
在此之前,之所以秘而不宣,就是怕人走漏消息,召来朱游缴的围剿。
现在,乡民走到了半途,就算有人想要告密也来不及了。
再者,只要方贤带着众人成功在即墨卖了盐货,得了好处的乡民自然会守住这个秘密。
结果显而易见,行至半途的乡民无一例外,全都愿意跟着方贤前往即墨。
在夜色的掩护下,一行人有惊无险地抵达即墨城。
六十里的路程要比朱游缴的盐场远上一半,然而,糜氏商栈给出的价格让乡民忘却了辛苦。
同样的一担盐货,降价之前的朱氏盐场顶多能给两百文,但到了即墨,糜氏可以给出三百文的价格!
多出的利润让乡民大喜过望,他们对方贤的决定格外佩服,同时对黑心肠的朱游缴恨到了极处。
不要小看这一百文,要知道,有了这钱财,乡民便可以采买更多的米粟、布匹,足以让四口之家过的更加滋润。
“幸亏来了即墨!幸亏方贤!”
“以后咱们的盐货都卖给糜氏,谁要是横插一手,咱跟他拼了!”
……
钱财到手,乡民坚定了到即墨卖盐的心思。
翻倍的利润足以让人冒险了。
这些年来,朱游缴克扣了多少钱财?
这可都是大家辛辛苦苦晒盐筛出来的。
该死的朱游缴,该死的猪扒皮!
糜氏的大方与朱游缴的盘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乡民越发赶紧方贤了。
若非有方贤,谁敢来即墨?
钱货交讫之后,乡民们在城内采购各自生活物资,方贤也揣着铜钱寻到了铁匠铺。
大汉官府禁止民间私铸兵器,便是铁匠铺都要接受官府的控制。
“铿铿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