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身着鹅黄长裙的妙龄少女从花丛中走来,圆润饱满的脸上一双水灵灵的双眸明亮有神。
“鸢尾,你回来了。”
风泽想坐起却发现身上各处疼的厉害,特别是手肘,感觉像是碎了一样。
“你醒啦,还好我回来了,你看你怎么把自己伤的这么重。”
鸢尾回过头笑意盈盈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又继续摆弄桌上的器物和药材。
“你在配什么呢这么认真?”
他好奇地望去,难道是自己除了外伤还有什么别的病。
“你手臂上因为烧伤留下的疤痕,我想把它去掉。”
“这……也不用了,留着我才能记住。”他轻抚着凹凸不平的皮肤,虽然丑陋,但时时能看见,也能随时提醒他要找回风玦以及当时自己的无能为力。
“我昨晚听见青姨一直在哭。”
“妈是想风玦了吧。”
“我看你是病糊涂了,这疤痕留在你身上,她也是会难过的。”
“呃,是,我不该这样说。”
“来,把手伸出来。”
鸢尾将配好的药膏涂抹在他的手臂上,嘱咐他多休息会儿,晚饭的时候在起来。
风泽迷迷糊糊地睡下,总感觉有什么东西一直围绕在身侧,半梦半醒之间,耳边响起一阵阵诡异嘈杂的声音。
“请您帮帮我…”
“救救我…”
“麻烦您带我去……”
直到傍晚,他拖着昏沉的身躯坐到餐桌前耷拉着脑袋。
“实在是太吵了。”
“什么?”
青夫人和鸢尾被他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怔住。
“睡觉的时候总听到有声音。”
“看来是它们把你当成风玦了。”鸢尾笑着解释,让他别害怕。
“哥他一直都是这样吗?”
“嗯,他之前还找我要过安神汤,希望能好好睡一觉。”
青夫人递过一碗热汤,轻和的揉了揉他的肩膀,眼底透出心疼的说:
“你想理就理,不想理就别管它们了,先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不。”风泽抬起头,眼神坚定的回道:
“我要做和哥哥一样的事,这样或许能继续找到线索。”
饭后,风泽来到哥哥的房间,点香示意各方神明,请其护佑。
敲响银铃,几秒后一位身着白色T恤牛仔短裤的男孩渐渐浮现。
“我叫小克,我想知道我的亲生父母是谁。”男孩眼神空洞,像是神不见底的黑渊,不断涌出的怨气和绝望让人一看就毛骨悚然。
他拉出椅子请他坐下,有些耐不住恐惧的将头撇开一侧,拿出纸笔画下他的样子,对着画像说话感觉好多了。
“具体是什么情况,展开和我说说。”
“我生前遭人欺负被挖掉了双眼,所以我看不清,只好麻烦您帮我寻找。我只知道我出生于六洼镇,其他……记不得了。”
他低着头记录,手中的笔停下,听到这恨不得先抽自己一巴掌,抬起头直视男孩的目光,不再感受到恐怖,更多的是悲凉。
“行,我们去六洼镇一趟。”
风泽牵着他来到六洼镇,沿路将画像拿给镇上的人看,试试会不会有谁能有点印象。
路过集市时,男孩突然闻见熟悉的味道,兴奋地拉住他的衣袖。
“什么味?烤鸭?烧鸡?你还会饿啊。”
男孩摇摇头,散发出幽怨的气息。
“别,别生气,我就随便一问。”风泽被他的样子吓到,不过在这大街上路人见自己一直对着空气说话,自己才是最吓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