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沧浪听了这话,微微一笑,内心却有些复杂。他明白琴心的是个坚强的孩子,但作为父亲,他自然希望能保护好女儿。
“周姑娘不必为我遮掩说话,我的身体无碍,我可以吃一些补血益气的药,我撑得住,周姑娘尽管画就好。”毕竟是大事,琴心也不逃避,都是自家人,直话直说。
“不,在画第三幅画像的时候,我就感受到了差别。一天接连出两幅画,会导致第二天的精血的纯度不太够,我那时特意补了许多灵力,才勉强撑住,不然那幅画成不了灵宝??况且,药补时,草药会更加杂乱你的血液,降低效果。”
其实第三幅画勉勉强强也是够格,可她也不知道自己多久能处理完自己的事情,所以要尽可能的让这十二幅画,能撑个几十年。琴心要咬嘴唇,心中难受不已,她除了自己的身体血液,实在没有多少值得拿出手的东西,能帮父亲和家族解忧。
“不用担心,大约每隔两日,画两幅,笔墨上,我再多斟酌一下,在我走之前,应该可以完成十二幅画。你只要记得,这个月,早睡早起,确保饮食每吨都吃饱,心情舒畅就好。”
“嗯。”琴心脸颊泛红,眼睛亮亮的。一旁的琴箫,都觉得妹妹比往日,更有精神了,心里自是高兴不已。
次日一早,琴心便起床,在院中多走了两圈,吃饭,多了半碗粥,随后依旧是练琴、看书。周溪苒则是稍晚一些,起床后,在院中拉伸筋骨、练剑、内修。
下午二人就在房间里作画,出了两幅,周溪苒便搁笔。
晚间,周溪苒提出,想让琴心找一些奏乐的画像出来,找找灵感。她深知,若要成为灵宝,所用笔墨必然重要,可技艺也必须不差,一副好画,构图着色,甚至于下笔的力道,都必须完美。
她只见过一些普通的奏乐图,上面虽然乐器少见,而且时间久远,除了几个印象深刻的姿势,其他的全然不记得了。
琴心叫来琴箫,让他亲自带周溪苒去书阁。
这一路,琴箫终于有机会和周溪苒搭话了,这次不敢轻易乱说,一个是怕直接被拒绝,另一个是此时周溪苒是贵客,不能怠慢。可周溪苒却因为那天,他在手帕铺子前的话,给琴箫和三公子画上了等号,兄弟都是一个样子,况且镇压污秽的事情更重要,哪里有空儿女情长??
“周姑娘,如此好的笔法,不知从哪里来?”
“学得??”
“哪里学的?”
“老师教的。”
“师从何处?”
周溪苒想到了沈云霖,可对仙家世族,能提他的名字吗?心里有些犹豫。
“不能说吗?”
看到周溪苒的反应,琴箫随口问了出来。
“不能。”
周溪苒借坡下驴,赶紧先一步走了,书阁的位置,她大概有印象,只是里面藏画极多,没有主人带去,贸然前往,太过惹眼。琴箫在后面追了两步,还想再开口,可看周溪苒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硬是憋回肚子里。
眼看着走了许久,琴箫还是想说些什么,看着手提灯笼的烛火,忽明忽暗,他的心里乱糟糟的,他之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无措感。
“周姑娘??”
“什么事?”
“明日我在龙吟阁宴饮好友,你要不要也来?”
“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