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1990年。地点:环海的一座城市。人物:古末的娘亲。
傍晚,城市边缘的村庄。
一位憔悴的女子,佝偻着身躯前行着,她背上捆背着一小孩,怀里还抱着一个。
突然,一辆桑塔纳驶过,她下意识地抬头望了一眼,紧接着怀里的娃哭了,她忙转身将娃的脸贴紧怕吃了灰尘,而她背上背着的娃吸了一鼻子灰,吃了一嘴尘,此娃就是古末。
古末的娘亲找了一处没人的地方让怀里的娃吃了几口奶,说是吃了几口,其实都不顶一口,因为没有多少奶水。
古末早已饿得快夭折了,若不是那车一声鸣笛惊醒了他,恐怕他要永远地睡过去了,然而他在他娘亲背上怎么挣扎都没能吃上半口。
这次古末没哭睡,别看他小才几个月大,可他脑海里呈现的竟是仙界儿时的画面。
仙界的一处林间小道旁,儿时的古末和儿时的夕月在谈心。
“古末哥哥,你想不想你的爹爹和娘亲?”
“不想。”儿时的古末回答得快而直接,对儿时的夕月说:“虽然我听师傅说他们勾结魔族死得很惨,但我觉得那是他们应有的惩罚。”
“我虽然不知道我的爹爹和娘亲是谁,但我很想他们……”
“月儿别哭,有我在,我就是你的亲人,我会保护好你的。”
“就凭你!”
古末和夕月回头见是两宗族下的纨绔子弟,他俩不觉得后退。
“月儿别怕。”古末挡在夕月身前,他欲施法被其中一位大少年施法打飞,夕月喊着古末哥哥冲向了古末。
“没爹娘的杂种!”大少年身旁的其他人跟着一顿嘲笑,他止笑对古末怒说:“你爹娘当年勾结魔族害死了多少宗仙弟子,你们仙都城一个都没出动,今天就让我好好教训一下你这杂种。”
“古末哥哥他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他爹娘当年的事也许另有所因。”
“张口一个古末哥哥,闭口一个古末哥哥,我姑姑当年死的时候谁知道?!”
“文台兄息怒,秋老爷子就那么一个妹妹,你姑姑当年战死属实令乘枫弟倍感惋痛,当年我千宗死得最多,今天就由我来了结这个杂种古末。”
千乘枫施法时被秋文台打断。
“别打死他!出出气就行了,他师傅是古虚上仙。”
“古虚上仙怎么了?那个老杂毛就是仗着有虚洞镜,我爹千博盛的法术远超他。”千乘枫刚说完被一石子砸中,他环视一圈没发现什么,怒着脸大喊:“谁?!”
人中凤出来慢悠悠地走向前,纨绔子弟一伙人不觉得后退着,他指着千乘枫严肃地说:“像你这样的人就不能拥有法器,嚣张跋扈,你爹千博盛怎么就生出个你。”
“中凤叔叔误会,我们只是抱怨当年的魔族之战,教训一下古末,刚才乘枫弟言过了。”说罢,秋文台给随从使了使眼色,一随从上前交出收集的眼泪,秋文台胁肩谄笑,挠了挠耳,说:“中凤叔叔拿去换酒喝吧,我们先告辞了。”他拉拽着不服气的千乘枫走。
“等等!”
纨绔子弟一伙人回过头没看见人中凤,刚回头吓得一哆嗦,刚要说话又看不见了,只听声音从后面传来:“多扭两下脖子死不了,对颈椎还有好处。”
夕月捂嘴一笑,古末也被人中凤的闪现惊呆了。
“回去告诉千博盛备好酒菜,我改日拜访。”
“一定一定。”千乘枫服气服到家了。
人中凤湿了眼眶,拨开接泪的器具滴进了几滴泪,看向秋文台,说:“你姑姑当年的死我知道,她一直在我心里,虽然她还没来得及嫁给我就先走了,但我也算你半个姑父,以后别叫叔了……”他的眼泪哗哗流下滴进接泪的器具。
看来情到深处才会不禁泪流。
“那、姑父,我们先告辞了。”
人中凤止泪扣上器具盖,向他们横向摆了摆手,他们飞走了。
古末和夕月来到人中凤跟前,夕月嘻嘻一笑,掏出自己的接泪器具递给了他,“这是我跟古末哥哥的,我比他哭得多。”
人中凤收了起来,扒拉了扒拉夕月的头,说:“小小年纪就这么爱哭可不好,将来哭得都不美了。”他转脸兜头打了古末一巴掌,“一点气都不争,拿出来咱仙都城的法器打他们啊!”
“我、没有法器……”
“我跟古末哥哥都没有,莫执司说没爹娘的不能有法器,还说古末哥哥的爹娘……”
“这莫不弃胡乱定规矩,若不是咱们仙都城有法器,恐怕早牵制不住那两宗了。”人中凤眼珠子滴溜一转,“哎!我前几天捡到一个破旧的法器,它还认主,我愣是不知道它是啥玩意儿,你俩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