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显狭小的房间里,老旧的风扇来回摇摆着,刺耳的蝉鸣透过纱窗响彻整个房间,刺的人脑壳生疼。
一个青年正坐在书桌前聚精会神的写着什么,青年大概二十多岁,一头自然卷的头发显得乱糟糟的,脸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气质斯文,面色疲惫。
“叮铃铃!”
朴素的手机铃声急促响起,青年放下手中的笔扶了扶眼镜,伸手拿起手机。
“喂?妈。”
“喂?洋洋啊,现在忙吗?”
电话对面传来温和的女声。
“不忙,你说。”
被称为洋洋的青年随手把玩着桌上的笔,微笑着说道。
“你表哥给你邮了些资料,怕影响你学习就没直接联系你,现在应该到了,让我抽空告诉你一声。”
“能行,我一会儿下楼去取。”
青年恍然的点点头,怪不得,平时这个时间母亲是不会打电话过来的,怕影响他学习。
又和母亲聊了几句,等对面依依不舍的挂断了电话。青年起身伸了个懒腰,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下午五点了,正好休息一下。
青年名叫秋洋,25岁,一位考研三战备考生。
第一年没摆正心态考的一塌糊涂,但身为师范大学的艺术生,一没教资二没人脉直接找工作怕是养不活自己,就下定决心第二年再战。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虽说第二年准备十足,可临考却发起了高烧,连烧两天,坐在考场秋洋连自己名字都写不顺溜了,最后成绩还不如第一年。
“今年再考不上可真就没脸见父母喽。”
秋洋自嘲的一笑,把手机揣到兜里准备出发。
无意间抬头看了眼天花板,墙角晕深了一大片,有些地方都泛绿了。
这段时间也不知道为何,屋内明明干燥的很,墙角却总是这副发潮的样子。
怪事…
秋洋摇摇头,换鞋出了门。
“小洋,出门啊?”
秋洋刚一出家门,耳边便传来一声慈祥的问候。扭头看去,是隔壁独居的老人在门口洒扫。
“是啊,陈奶奶您这大热天的还干活啊。”
“天气太干了,屋里屋外撒点水。”
陈奶奶慈祥的笑道。
秋洋所住的房子是老式的公寓楼,邻里之间门口是连通的,开门就是相通的大阳台。所以邻里之间经常碰面,关系都很熟稔。
“您家里没受潮吗?”
秋洋想起自家墙角样子,疑惑问道。
“这么干的天哪能受潮哟。”
陈奶奶还以为秋洋在开玩笑,摇头笑了笑。
秋洋也就是随口一问,点点头打过招呼就下了楼。
秋洋的父母都是中学教师,在同一所学校任教,为了工作方便住在市区。而秋洋则住在城郊的老房子里,一来图个安静,二来省着父母操心。
这片路段平时就人流稀少,现在正值盛夏,哪怕下午五六点也是艳阳高照,阳光火辣照在皮肤上生疼,所以街上更是显得有些冷清,只有一些树荫底下聚着几个打牌下棋的老人。
秋洋所住区域的快递都统一存放在附近的小超市里,凭手机号和姓名取件,虽说离得不远,但从家到超市的路上几乎没有遮挡,还没走几步路就热出一身汗。
秋洋贴着矮墙墙根前进,靠着墙壁和绿化的阴影勉强躲避阳光。他走的小心谨慎,像个走独木桥的杂技演员,仿佛阴影之外全是岩浆火海碰到就死沾到就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