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蔚秀好奇问道:“什么祭坛?”
青年道:“那日在五公山城,你我同在客栈留宿,第二日我为何向西而行?”
朱蔚秀心道,我怎知你为何西去?原本还想着和你一路同行,瞧一瞧这柄剑的,结果你却西去了。
遂不解地看着他。
青年看着她望着他的眼神,不由得又摸了摸鼻子,说道:“我本是从南而来,欲要到这里上船的,那日只所以西去,是因为我无意间听到金龙帮的那位少帮主,和两位金龙帮属下议论到白石城的分堂堂主死亡凄惨,似是被野兽撕抓而死,我这才临时西去白石城看一看的。”
朱蔚秀道:“然后你看见了什么?”
青年道:“我先于那位少帮主派令的两人之前到的白石城。那两位原本是要护持那位少帮主北上,也是预备今日上船的,只所以你没有遇见,就是他们被少帮主派去白石城查看那位分堂堂主死亡情况的。”
朱蔚秀道:“那两人即便随在那少帮主身边,一起杀了便是。”
青年道:“若那两人还在,没有因为分堂主死亡去白石城,或许这以后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那位少帮主或许会被那两人规劝,那茶摊祖孙就不会平白死了,那那少帮主就不会死,那少帮主不死你就不会被金龙帮盯上,这老者就不会到此要杀你了。”
朱蔚秀道:“那你就不会站这里说这么多废话了。”
青年道:“好吧。那日去到白石城后,瞧见那位分堂主的死状,便疑心是受了一种狼类妖兽的袭击。据他们说,那位分堂主武艺高超,一般野兽不可能杀死一位武艺高超之人,除非他站着不动,但现场是有一番恶斗的。”
“我既然疑心是妖兽所为,自然就要先去探查白石山,果然在那山中发现了一头地境初阶的苍狼,我现出身形,他一见我便往山中逃去,我就一路跟随,直追到山中的白石湖。没想到白石湖中居然还有它的同伙,一只地境中阶的水兽。我擒住了它们,然后在山中和湖里搜寻,便在湖底看见了一个祭坛,那祭坛像是新建不久的,无论是苍狼还是水兽,应该都是被人放在山中湖里,保护那祭坛的。”
朱蔚秀道:“那祭坛是做什么用的?”
青年道:“不知。那祭坛新建,上面没有绘制任何符文或者标志,应该是还没有使用。”
朱蔚秀道:“那和这老头有什么关系?”
青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就是瞎猜的,随便问问的。”
朱蔚秀道:“你就这么说出来了?那就算和他有关系,他也不会承认的了。”
青年道:“没关系,我刚才问他时,他嘴上说不知,可是精神却十分紧张,你却没有,因为他是知道那祭坛的,所以我问时才会神识起波动。你就没有,因为你压根就不知道什么祭坛,你的神识就不会因为祭坛这个字眼而有所波动。”
朱蔚秀道:“这样也可以?”
青年道:“当然还要详细审问,不过这些我就不擅长了,需要专业人员来做。”
青年问那金袍老者道:“你应该知道天刑司吧?”
朱蔚秀道:“我知道。据说两千年前有一位前辈,他感念人间修者众多却无人管束,遂设立天刑司,专司监责人间修者为非作歹事。”
朱蔚秀心里同时道,我还知道那位前辈就是当时的朱雀剑主人,设立天刑司之后便将之交予了人间自己的修者门派负责管理,如今负责天刑司的应该就是四大超级势力,天下会、风云堂、神刀门和四海商会,但天刑司不设司主,由朱雀剑主人遥领,若有各位副司主争执不下的事,方交由朱雀剑主人决断。
青年道:“我发现白石湖那里的祭坛后,便告知了天刑司派人过来调查,现在你若与我说了,或许还能不入天刑司,少吃些苦头。”
金袍老者道:“你怎可单凭一个湖底祭坛就抓我去天刑司?”
青年道:“一个不知用途的湖底祭坛,当然不足理由将你抓去天刑司审问,可是那只苍狼杀掉了金龙帮分堂堂主,只要证明你和那只苍狼有关系,这个纵妖伤人的罪名够你在司狱待上好些年了。”
朱蔚秀道:“书上记载,天刑司有大小刑罚三百六十种,更有专治神魂的,什么万蚁噬魂黑暗禁静,说是能让一个天境修者都发疯掉。”
青年道:“我也不知道,只能请他去尝试一下,若是没疯掉的话,坐完牢出来,说不定神魂坚稳还能破一境呢。”
金袍老者却知,一旦入了天刑司,他怕是难以再出来了,再不顾那柄剑横在面前的情况,一阵狂风起来便要卷着他逃走,岂料那柄剑忽然化开,化作四根长绳穿进狂风之中,缚住他两手两脚,同时便感到体内灵力开始停缓,逐渐凝滞不动。
金袍老者不禁后悔起来,不该贪这少年精血,若只是纵妖伤人,这青年万无道理出手擒他的,即便天刑司到来,也不能就此强行将他擒去天刑司,何况也未必能擒住他。
暗骂那金玉阳,你不好好上船,或者抓紧突破到地境,平白惹了那少年丢了性命,还连累他被这青年擒住。
朱蔚秀道:“你就这样把他送去天刑司了?”
青年道:“我又不会审问。”
朱蔚秀道:“那至少先问问吧,万一他就说了呢?”
青年道:“要不你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