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其清还想说什么，楚桂青制止了他，并示意看门口。

有个圆脸男人恭恭敬敬地引着萧巍往门口走去，因为萧巍的身份，桌上不时有人看向他。

不待楚桂青示意，许书兰已经跟了出去。

许其清陪着费松，又绕了两圈，待桌上众人重新热火朝天的叫嚣时，两人才离开。

回到住处，楚桂青给费松的手下陈五打电话，询问城中钱庄的事。

陈五说除了现在的陆氏钱庄，四五年，乔县长的侄子也开过钱庄，原本小打小闹不引人瞩目，可他把钱借给了北平来游玩的贵公子，后来催债把贵公子打伤了。

因为这事，乔县令几次去北平求情，花了很多钱，再也听不得人在他面前提那个侄子和钱庄的事。

山西钱庄声名远扬，有完善的经营规矩，不似本地豪绅开钱庄只是为了放高利贷，满足部分走投无路又铤而走险的人。

楚桂青思索良久，叫上许其清，备上礼物，去宾馆拜会山西客人。

楚桂青开了包间，点了些隋城特色和山西特色菜，上了四五个菜的时候，许其清已经把人请来了。

来人除了赌坊巴结萧巍的圆脸中年人，还有一个长相硬朗粗犷的高个男子，两人看着都是四十多一些。

楚桂青站起来，“在下隋城警局一队队长费松，没下拜帖就来拜访，实在是你们山西钱庄名声太盛，我一直钦佩你们所做之事，一听你们在此，生怕错过这见面机会，脑中一热，这才唐突了。”

圆脸男自称白吉，是管事，介绍高个男为白勘少爷。

几人客套了几句，吃了些菜，楚桂青看两人都有些拘谨，都在等着自己开口，遂轻声询问：“你们想要在隋城成事，为什么找萧队长不找我呢？”

白吉赶紧站起来解释，“我们听闻费队长受了伤，还在休息，不敢打扰。如果费队长愿意出力，白家一定重谢。”

楚桂青夹了块点心，带着些自嘲开口，“你们是怕我和陆家有交情，不肯再帮你们钱庄吧！”

白吉肉眼可见地慌了起来，倒是那个白勘，笑着举起酒杯，“久闻费队长大名，果然通透。我们确实有这个担忧，所以才退而求其次，找了萧队长。”

楚桂青拿起酒杯，迎上两人目光，“既然听说过我的名字，那我想你们也知道，这事要是过不了我这关，十个萧巍也没用。”

两人互相交换了一下脸色，白勘重新倒了杯酒，走近几步，对着费松，语带诚恳，“我们愿意给费队长两倍萧队长的价格，还望费队长给我们指条明路。”

楚桂青摆摆手，接过白勘手里的酒，自嘲地说道：“外面到底把我的名声传成了什么鬼样，我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白勘有片刻的茫然，楚桂青盯着白勘的眼神，片刻之后，语调多了几分认真地提条件。

“我有三个条件，第一是你们不能放高利贷，第二是我要一成的利，第三嘛，我要你们配合，给萧巍点颜色。”

听到第二个条件，白吉有片刻迟疑，到第三个，轮到白勘神色复杂，倒是白吉反应很快，轻轻推了推白勘，挤到楚桂青面前，给楚桂青夹菜。

“只要能让白家在隋城开业，费队长就是白家的座上客。费队长说的第一条，是白家立世准则，第二条……”

在白吉犹豫的时候，白勘接过了话，“第二条也好说，以后隋城白氏钱庄会在每月月初，盘完上月账目后，把一成利息送到费队长府上。只是这第三条，我有些不明白该怎么做。”

楚桂青想说自己有安排，白吉已经接过话了，“我们刚来此次，对萧队长不熟悉，第三条，只能靠费队长指示了，只要不违礼法，白氏人员全听费队长指挥。”

楚桂青点点头，缓身坐下，看着眼前的两人，想着这些日子以来遇到的人，心中暗自惊叹，费松这具身体，活得也太轻轻了吧，所有人对他都是恭敬或者避让的，自己做楚桂青时，哪怕是医生，别人也满是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