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可儿和同学们虽然已经远离野狼世界,但触目惊心的狼国之战却如同一个幽灵潜入他们的脑海里,并不时地闪现。他们忘不了被残酷战争污秽了的蓝宝湖和大草原,忘不了各族狼民军的将士们,更忘不了由天奶奶和她朋友的狼重孙——人脸狼身兽。
一路上,他们始终没法开心说笑,只是默黙地往前走。
他们就这样走了差不多二十几里的路,来到一条三岔路口,才驻足停步,就地坐下来。
可是,走哪条路呢?
五人望着眼前的路,凝思良久,还是拿不定主意。
这时,坐在路口旁树杈上的王睿,跳下来,打破了沉黙:“哈喽哈喽,别发闷了,我提议:抓阄定路线,这个主意不错吧?”
四人蓦地抬头望向他。
“抓阄!好啊,我来写吧。”顾正军说,从背包里拿出笔和笔记本。
“我也同意。”映小红接着说:“把写好的字条捏成纸团,随意抓一个纸团展开看,然后按纸团上指定的路线走。”
“唉呀,搞那么复杂干吗呀?干脆回头走公路。老是走山路,累死了,烦死了!”吴媚瞟了宛可儿一眼,大声嘟嚷:“唉呀呀!走公路省力,不那么累,就是好。要是走到风景优美的大山处,才有力气爬山玩,可以轻轻松松开开心心地玩!”
王睿看她一眼,嘿嘿一笑:“爬各种各样的山才更有趣呢。”
“有趣?我说呢,有的人天生就喜欢专找烦心事干,对不对?”吴媚撇撇嘴,一脸不悦地瞪他一眼。
顾正军很快写好纸阄,把它捏成纸团,对大家说:“决定路线就在此刻,一人只能抓一个。”
宛可儿随意抓起一个纸团,打开一看,“啊哈,是一个‘右’字哪。”
红鹦子学着王睿的声音,在同学们身旁飞来飞去地叫着:“走右边,走右边。”
“去去去!多嘴的小东西。”王睿说,往上一跃,伸手去抓它,红鹦子“嘎”地一声长鸣,飞走了。
吴媚没有心情去凑趣,怏怏不乐地跟大家一起走着,心里却嘀嘀咕咕不停地埋怨,连连叹气:“唉呀!顾班长也真是的,要是换上我,五张纸条上全打一把叉,一看就知道不能往前走喽。唉!臭可儿,要是我抓住阄,才不说呢。哦,行不通的。唉,没办法,我又成了独孤侠。算了,算了,跟这几个呆瓜娃做了朋友,只好认命。王睿,好你个爬山的呆笨猴!”
映小红正要接话说,殊不知脚被石块绊了一下,尖叫一声:“哎哟!不好,这是一条不成形的乱石子路,一看就知道,几乎无人走过的。”
吴媚侧头瞟她一眼,有些幸灾乐祸地嘻嘻一笑:“知道难走了吧!我说呀,只有傻瓜才走这条路呢。”
大家都不说话了,站在这里凝视前方,那光秃秃的山坡一个连着一个,矗立着各种奇形怪状的石峰。有的峭壁如斧劈刀削,直垂谷底。有的石峰昂首傲目,似横眉冷眼旁观的长老。还有那悬崖峭壁裂缝间的千丈瀑布,撞击崖底,激荡起飞沫烟雾,以及石缝里长出稀疏却不知名的细长植物、弯弯扭扭的虅蔓、杂草和野花,展示出它们弱小却顽强的生命力,偶尔有几只飞來掠去的雀鸟,就再没有别的了。
五人走在这样的荒山秃岭上,那心情实在没法好,也没法高兴。一路上,他们几乎没有说过一句话,更没有兴趣像以往那样蹑手蹑脚去抓彩蝶捉蜻蜓,也没有笑闹着去追逐小鸟什么的。他们小心翼翼地绕着蜿蜒的乱石山路走。有时候,经过那些看起来像一座座古冢似的小山坡,又使他们莫明其妙地深感恐怖。有时候,七弯八绕翻过那些看起来像蘑菇帽似的小石山,他们就感觉到曾经有过一丝生命存在的宝贵,同时又感受到生命远离后的凄哀。但不管怎么说,就是提不起精神。
“哎哟!我的左脚指?”宛可儿尖叫一声,一屁坐了下去。
吴媚抿嘴一笑:啊哈“,走路也糊思乱想!伤了脚吧。哎呀,好难走的路哦,我腿都走软了,坐下来歇一会儿嘛。”
“好吧,大家都坐下来喝喝水,吃奌东西,歇会儿再走。这条路少有一段稍平的路,确实很难走。”顾正军说,把肩上的背包放下来,就地坐下。
红鹦子看了宛可儿一眼,急忙催促她:“可儿,快擦奌儿药水,免得感染发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