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地上的宋军主将郭进骑在马上,遥遥观望河畔交战之处,语气难得略显轻松。
“正是耶律敌烈。”旁边的列校皇甫明显然是粗通文字,此时也在马上拱手惬意相对。“此人仗着自己出身,素来骄狂,所以中了如此简单的激将之计,竟然孤军突到河畔这边来,既失去骑兵优势,又靠近我们的河畔大营,活该有此厄运!”
郭进环顾四周,点了点头,显然对自己亲近小校皇甫明的这番言论还是比较认可的。
至于原因嘛,也相对简单,从郭进中军处朝河畔望去,能清楚的观察到河畔地势,山峦起伏,河水汹急,地势复杂多变,实乃骑兵死地,正巧耶律敌烈所率辽国骑兵孤军渡河而来,马匹甲胄尚不及整备,便被宋军步卒咬住,当然是自寻死路了。
“监军!”
一骑自河上简易浮桥上过河来,远远便奋力大呼,以求快速寻找到耶律敌烈,待见到对方后,更是从马鞍上滚落下来,急忙道:“俺去向都统求救,都统虽说愿意来救,片刻之后便到,但却是只愿意隔着河接应我们撤退。”
“哼!耶律沙这腌臜泼才,我乃太宗之子,大汗亲弟,这厮竟敢不来救!”听闻消息的耶律敌烈额头青筋暴起,口出粗鄙之语,竟是因此破防,当场叫骂起来。
“宋国大军压阵,耶律沙这厮只愿意隔河接应,哪里能妥当得了,不知我军要死上多少,就算我这冀王也不一定能走脱,你速速在返回叫他过来救援,与我一道击破宋军大阵!”
已经累的够呛的信使不敢多言,直接翻身上马,再度过河去向耶律沙求援去了。
然而,信使一走,相当狼狈的耶律敌烈之子蛙哥、大将图敏,将军唐古等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便是耶律敌烈也显得有气无力。
说白了,这一次还真不怪耶律沙见死不救,而是他耶律敌烈骄狂,不听他人劝谏,中了河对岸宋军大将简易的激将之法,强自渡河来攻,然后自陷骑兵死地,被河对岸早有准备的宋军大部围住走脱不得。
当然,此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关键是如何安全撤退回到河对岸,他堂堂大辽国冀王可不想死在此处。
耶律敌烈这厮内心也是明镜一般,如此镜况,便是对岸耶律沙真的有心来救,怕是也要被更多宋军围住,说不好最后谁也走脱不得。
最关键的是,他们这次前来救援汉国的援军大部今日怕是要在这河畔沦为郭进的盘中之餐了。
“都部署,恭喜都部署,贺喜都部署,耶律沙势穷了。”宋军中军大阵处,亲近小校皇甫明喜上眉梢,连忙对自己主将恭贺起来。
“且先不忙贺喜,如耶律沙禁不住耶律敌烈求援,过河来救,到时候再来贺喜不迟。”郭进这厮不愧是大将风范,此时还能清醒判断形势,并不为眼前小利而扰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