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
姜玉容还知道关心人。
可常珍的嘴里被滚烫的热帕子堵住,哪里能回答她。
明知故问。
常珍气得一张脸涨成猪肝色,腿部以下不停传来一阵接一阵的痛感。
相比之下,姜玉容明媚笑容极为刺眼。
她轻咬贝齿,低声警告。
“老实一点,不然我把你赶出姜府。”
“别以为我娘护着你就有用,这么些年你也应当知晓,这府里最无法无天的人,是我。”
不得不说,当个名副其实的恶女,就是酣畅淋漓。
姜玉容挑起眉梢,对着常珍瞪大的双眼,有种不顾对方死活的高高在上。
“别进去打扰我娘治病。”
“你身上烫伤了,去院外寻陈大夫的弟子便是。”
她拂起衣袖把常珍赶出去,关上门。
常珍这会儿真老实了。
也许是身上的烫伤太疼,她没在门口徘徊,立刻离去。
姜玉容绕过帘子,只见陈大夫已在收针。
“我娘怎么样了?”
“无妨,只是有些思虑过度,引发头疼旧疾。”
陈大夫叹了一口气,过去写药方。
姜玉容知道原身母亲的病难以根治,已经困扰多年。
常茹从小就体弱,从娘胎里就带出来的病。
即便是神医,也只能治标不治本地开些药方养着。
陈大夫是京城医馆中最有名的大夫了,写药方时仍然眉头紧锁,不时摇头。
“玉儿……”
常茹悠悠醒转,声若游丝,唤起姜玉容。
“娘,怎么了?”
姜玉容反握住母亲的手,一脸乖巧。
常茹没再提常珍的事。
只是说道:“明日是尧王妃的寿辰,我本接了帖子要去的,可如今这身子怕是去不成了。”
“知道了,我代娘亲前往便是。”
姜玉容让她宽心,只管好好养病。
可常茹就是个爱操心的性子,蹙着眉头叮嘱道:
“尧王妃不好相与,她府上规矩又多,你可千万莫要像在家这般随意松散。”
常茹很清楚,在姜府,上上下下都纵着姜玉容。
可到了外头,没人会惯着她。
以往常茹赴宴能将姜玉容带在身旁,时时提点维护,才不至于出错。
这回,让姜玉容独自与京城中那些命妇贵眷交际周旋,常茹真是一百个不放心。
偏偏姜玉容还是那副淡定从容的神情。
一点儿都不紧张上心的样子。
她只轻轻拍着常茹的手背。
“娘,你且安心,我有分寸的。”
“你呀,就会哄人。”常茹并不太相信姜玉容,喘了几口气,继续盯住。
“明日太子殿下也是定会去那尧王府祝寿的,你见了他,定要矜持些。”
常茹还记得上一回姜玉容跟在太子后头,什么都不管不顾抛之脑后,差点闹了全京城的大笑话。
她屏住呼吸,只觉得头更疼了。
“玉儿,爹娘都知道你想嫁给太子,可这事急不来。你爹他——”
姜玉容头也疼,她不太礼貌地伸手挡住了母亲的话。
“娘,你身子这么不舒服,就别再说这么多了,快好好歇着吧。陈大夫都说了,你这病就是操心操出来的。”
“那你……”
“明日的尧王府寿宴,我定不给姜府丢人。”
姜玉容轻声安抚着母亲,指尖替她揉着太阳穴,缓解病痛。
……
与此同时。
外院偏僻处的凉亭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