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是一团欲望,欲望不能满足便痛苦,
满足便无聊,生命就在痛苦和无聊之间徘徊。”
———Arthur Schopenhauer
第一次读到这句话,正陪着大学期间的女友,逛华师的学生摆的旧书摊,满园的桂花正怒放,暗香浮动。在一本四角翻起,残破不堪的小册子的扉页上印了这句话。年代久远,我已不记得小册子的书名,也不记得是否买了这本小册子,但是从此这句话在我大脑颞叶的海马体留下了深深烙印。
前两天,一部片长7分58秒得短片把这句话从我大脑沟回深处拉出。这部《BACK STORY》,来自德国导演Joschka Laukeninks,短短几分钟,通过一系列背影画面,串联起一个男人从生到死的生命历程。
7分58秒之后,几十年来我自己的人生,如梦幻泡影般眼前浮现。我突然好想哭,可惜当时我身处集体饭堂,没敢哭出来。
生命,注意,不仅仅是人,而是所有生命,都逃不出叔本华所言的徘徊。《夏洛特烦恼》中的夏洛,借助电影的力量,经历了两段爱情,一个是美女却不太爱他,一个爱他却不太美。每一段爱情中的夏洛都在追寻另外一种爱情,就是没有得到的那一种,这就是人性,就是生命之性。
如果要给人生定义一个色彩的话,相对于完全悲观的叔本华而言,乔·卡巴金(Jon Kabat-Zinn,正念减压之父)的著作《多舛的人生》可能要客观一些。人生注定多舛,但是可以努力多一点笑声。
所以,我码下一些文字,记录青春中的一些笑声,全当给苦的人生一点调济,为青春不再的你我。
一、姑娘,答应我,一定不要嫁给一个老外
我叫冰颖,不要被我的名字欺骗,我是个男性中国公民。
不要问太多关于这个名字的来源问题,那是我爹妈的事。我也被这个名字太女性化所累,闹过不少乌龙,并且我觉得,类似的乌龙还会一直会闹下去,但是我怎么办。
百善孝为先,命是爹妈给的,我不能怪我爹妈给我起了这个名字;再说了,我不光身份证上印着这两个字,我的驾照、房贷、银行账号全是这两个字,如果要改下来,工程非一般浩大,还是作罢。
我妈怀我的时候,医生听不到胎心音,准备宣布我为死胎,可把我急于得长孙的祖母给急坏了,甚至对于主治的医生发表了不太友好的言论。于是,迫于产妇家属的压力,尽管没有胎心音,我妈还是被推进了产房。
那是六月份的一个傍晚,产房传出了我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串啼哭声,令我老祖母喜极而泣,马上热情洋溢地用红包鸡蛋的方式表达了对医生的感激之情。于是,我生而为人。
是人,就有烦恼。此刻,我正愁肠百结,为了我喜欢的一个姑娘。
就着手电筒的光,一本《明娜》我已经又读了一遍,打算停下来,抽根烟。为了不影响舍友,我熄了电筒起了床,拿上烟灰缸,出了宿舍,来到了天台。
在天台站了不知道多久,我按了右腕上的手表的夜光键,时间显示为04:06,因为童年的一段阴影,我从不用指针的手表。我又点上一颗烟,猛吸了一口,借着打火机点燃后30秒的光,我粗略地数了一下烟灰缸的烟屁股数,16个。我抬头望望天,武汉的天污染地严重,看不到什么星星,远处东湖沿岸的路灯已经熄灭,我知道自己今晚不可能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