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珠子明显就是当初董卓让自己去游说吕布时带去的那一颗,顿时,李肃汗流浃背。
‘这吕奉先该不会是怪我把他拉入董卓麾下,现在来找我算账的吧’李肃又想到了那位并州老乡的蛮横与勇武,禁不住擦了擦冷汗。
‘不要慌,今日我们还一起诛杀了董卓,李肃故作镇定地问道:“他带了多少人过来?
“只带了一个随从。”
‘只带了一个随从?那应该不是来找我麻烦的,且看看他如何说。’
“快快有请,不,我亲自去迎接。”李肃边走边整理衣物。
“吕将军,什么风把您吹来了?真是让下官受宠若惊啊。”李肃略带夸张的点头哈腰道。
二人一边寒暄一边入室落座。
老管家给两人倒了茶水便退去关门了,吕布打量着李府的客厅;挂画是出自名家手笔,屏风上垂着金丝,绿植是特供的,还有几个装饰吕布曾在董卓府上看见过。
“吕将军,这夜明珠?”李肃将怀中的明珠掏了出来。
看着李肃恋恋不舍的眼神,吕布心道‘得,又是一个许攸,那就好办了。’
“这个啊,还得多谢子严昨日奋勇向前,刺伤了董贼,不然要拿下他,恐怕还得平添几分波折啊。”
“吕将军谬赞了,就算没有下官,将军神勇无双,区区董贼不在话下。”
吕布话锋一转,“不过,子严可知你我将大祸临头?”
“啊,奉先何出此言呐?吓煞我也。”李肃脸色一变,喘着粗气,抚了抚胸脯。
“王司徒除去了董卓,一时风头无二;然而,此人刚愎自用,我曾进言,只除首恶,放过西凉余孽,王子师却不想赦免西凉众人,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恐怕西凉铁骑兵临城下的日子,不远了。”说完,吕布叹息着摇了摇头。
“啊?这,何至于此啊?”李肃先是一惊,而后像是抓住了什么似的笑了笑,“奉先未免有些危言耸听了,且不说董贼已死,西凉余孽人心惶惶;何况这长安城墙高峻坚固,城内带甲五万余,纵使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犯天威……”说着,李肃一脸谄媚地看着吕布,“在奉先率领的铁骑下,不都是土鸡瓦犬吗?”
“哎,哪比得上子严舌灿莲花,我相信子严你可以凭借三寸不烂之舌不费一兵一卒就让他们倒戈来降的啊。”
“哈哈哈哈”,二人相视一笑。
吕布收敛起笑容:“况且,王子师虽然嘴上说我等皆是并州人士,理应互相照顾,但我看他一心只想亲近那些世家,好让自己王家也成为世家大族;而我们,只是他需要时才拿起来用一下的刀子罢了!哼。”说到后面,吕布情绪激动地喝了一口茶,然后重重地将茶杯掷在了桌子上,飞溅出了几滴水珠粘在了李肃的衣服上。“恐怕遇到突变,我二人只会是他的炮灰!”吕布又用手指了指自己和李肃。
听到了这些话,李肃顾不上湿掉的衣衫了,开始沉思起来。
看着李肃的脸色由红变青,又由青变白,吕布心中暗道:‘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