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你们说,为何周家哥哥只是士子出身,周家庭院却修的这么好看呢?”众孩童在周府吃完了饭,坐在庭院的草地上,姬平啃了一口手里的香瓜,不解发问。
“那是因为我爹爹生前是千牛卫的十夫长!”周济一脸自豪。
“千牛卫是什么?”姬平更疑惑了。
文思月拍了拍姬平的脑瓜:“小宝你刚来盛京不知道,虎贲千牛卫,可是我们大周国最强的甲士,更是天子的贴身御卫......“
周济抢过话来:“对!最强!虽然只有一千人,但是个个身披金甲,手持大戟。尚是宣王在位时,郑伯犯上作乱,倾一整个郑国军队来犯,天子闻言大怒,御驾亲征,就是在平野与郑军展开决战。”
“那郑伯也颇有实力,两军交战正是难解难分之时,突然一次性调拨了五百乘战车冲击咱们周天子帅旗,那可是五百乘!”
“但咱家天子不慌不忙,大手一挥,命令虎贲千牛卫全军堵住缺口,五百乘就这么直直的撞了上去,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郑伯麾下的五百乘战车登时车仰马翻,当场被拆成了零部件。千牛卫料理完了郑人的车阵,又投入了主战场......”
“那郑人军队此时已强弩之末,又遇到如此强军,被我周国大军杀的七零八落,郑伯被当场生擒,褫夺了爵位和封国,全家被流放到鸟不拉屎的玉岛上去,没几年就死了。”
“哦对了,现在的新郑、灵寿那边,就是原来郑国的土地,新郑就是原来郑国的国都,现在都是咱大周国境内了。”周济一脸得意。
虞进咂咂嘴:“阿济,你不去说书都可惜了。”
“那这和你们家这么有钱有什么关系?”姬平天真地道。
周济一窒,兰萱儿坐在一旁的秋千上道:“阿通阿济的父亲在盛京之乱的时候牺牲了,那时候天子车架被作乱的田家死士围攻,为了救驾,周家伯伯带着他的十人队奋勇杀敌,最终只活了两个,八人连同周家伯伯都战死了......”
“周家本来是有名无姓的良家庶民,即便做了千牛卫的十夫长,也只是赐了士的爵位,但因为这件事,天子金口一开,赐国姓‘周’,然后周伯母就被封为敕命夫人,赏了好些金银,城外最好的良田也有几十顷连同佃户归了周家。”
“周家虽不为大夫,可地位是士人中顶级的。一般大夫的地位都不如周家。”
她摆了摆腿,又道:“阿进的爹爹早年间是武威营材军统制,文家叔叔还没去武威营当将军的时候,阿进的爹爹就卸甲了,卸甲后封了个下大夫的虚爵,这才有资格住在这长宁街上,除了周家这样的烈属,哪有士子人家能住这里?”
“也就我家做车架生意,改良战车有功,我爹爹使了好些银钱买了个中士的虚爵,武侯铺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才住进长宁街。”
“硕以!唔的梦想系加入卷流卫!不负唔碟碟的英名!”
周通不知从哪寻了个纶巾,歪歪扭扭地戴在头上,遮住那个滑稽的蝴蝶结绷带,鬼鬼祟祟地走过来,插了句谁也听不懂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