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汴京的街道格外寂静，只有王府的车驾声与马蹄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

“襄王殿下怎的深夜到访城防司？”

城防司的李指挥官面带堆笑，快步迎上，额头隐隐渗出冷汗。他心中不安，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襄王，慌忙弯腰行礼。

襄王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李指挥，难道在你眼中，汴京城的事务都是城防司说了算？”

李指挥额头上的汗水愈加明显，低头道：“王爷，下官不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自然是圣上说了算。下官恳请王爷直言，若下官有何失职，还请王爷指教。”

“听说，城防司的大牢内关押着一个十二岁的孩童。本王只想知道，这孩童究竟犯了大梁的哪条律法？”

李指挥面露困惑：“这...此事，下官确实不知。”

“不知？”襄王怒火中烧，“还不赶紧去查明白！”

李指挥忙不迭地答应，连连行了几个礼，才满面愁容地离开。

不久后，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缓步走来，他的面色苍白如纸，双腿微微打颤，显然是在李指挥那里得知了事情的严重性。

“拜见襄王殿下。”中年男子恭敬地行了个大礼。

襄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对李指挥挥了挥手。

李指挥随即上前，站在一旁，神情忐忑道：“陈百户！你可知自己何错之有？”

陈百户跪地哀求道：“小人先前抓了一位犯夜的姑娘，本以为是小灵通背后动用了关系，才将那姑娘放了。于是，小人便想着把他关进大牢，吓唬吓唬他，让他以后不敢再驳了小人的面子。小人真的不知道他与王爷的关系…”

“哦？那位姑娘，是我吗？”莫然悄然从襄王身后走出来。

陈百户看到她，顿时心如死灰。

他在城防司多年，汴京城里的关系也算透彻，怎么完全没听说过，这小灵通和襄王还有这层关系。

难道就是眼前这个女人搞的鬼？

“区区一个百户要面子，贵为皇室的襄王殿下不要吗？”莫然的语气带着几分讽刺。

襄王的面色更加阴沉：“仙...莫姑娘说得是，本王的面子不如你的吗？”

“小人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是说城防司的规矩可以凌驾于大梁的律法之上吗？”襄王怒问。

陈百户低下头，双手颤抖着不断磕头：“王爷恕罪，小的甘愿接受任何处罚，只求王爷饶命。”

莫然心里不由佩服，襄王不愧是皇室中人，草草两句话就给陈百户按上这么大一个罪名。

要不是她事前与襄王交代了，只需将事情闹大点，处罚不必太苛责，真怕他一个不开心，就要了陈百户的性命。

襄王指着陈百户：“本王要你即刻从城防司辞任，再也不许在城防司出现！至于本王的...”

“小灵通。”莫然在一旁提醒道。

“对！至于小灵通，本王要你亲自去道歉。”襄王咬牙切齿道：“直到他原谅你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