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听得恨不得后退好几步,心里简直是把王希孟当二百五看了。
咱们中国的画,大部分讲究的都是写意,只要意思到了,气韵到了就足够了,真要是搞写实的画风,倒也不是没有,可谁见过全写实版的山水作画的?真要是一比一或者是成比例还原某座山,那岂不是吃饱了撑的么?
这一回,柳如是似乎跟云浅的想法是一样的,所以借用柳如是的口,云浅问出了一个问题:“公子,从一开始构思这幅画的时候,我就很奇怪,为什么公子你非要在某些山水着墨上这么刻意和执着?更何况,眼下画作都已经完工了,就算想动,无非就是动一动无关紧要的地方,再想推翻重来,似乎是不可能了吧?”
林深听到云浅这么说,轻轻笑了笑,然后从桌边拿起了一个小小的卷轴,当着云浅的面展开了:“你看看,这幅画如何?”
云浅凑过去细细看了一下,当然也没有看出什么来。
“这幅画的笔锋和气韵都很像是公子。”云浅在故事之中扮演的柳如是,却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
林深颔首,说道:“是啊,如果不是我拿出来问你,而是在街市上,有人用这幅画说是我王希孟画的,你信不信?”
云浅点了点头:“我信。”
云浅其实看不出什么门道,最多也就是能看得出来,这幅小小的卷轴上的画跟千里江山图使用的颜色是一样的,至于笔锋……云浅倒是是在没有琢磨过千里江山图的笔锋,能认得出来颜色和构图就已经是她的欣赏水平不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