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纵火行凶,烧我房屋,杀我锻体院弟子?”
黄教头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周黎。
噗~~
周黎口中的茶水猛然喷出,吓得手里的茶杯都掉了。
“黄教头,你,你说什么?”
周黎一脸懵逼,结结巴巴的说道。
黄彪凝视周黎片刻,旋即收刀回鞘:“没事,继续喝你的水吧。”
“哦!”
周黎刚想去捡掉落的茶杯,却忽然一怔,一脸骇然。
“黄教头,您刚才说大火烧死了十多个人?”
“是哪个畜生这么狠毒……。”
“什么烧死人,你听错了吧?好好休息,汤药我等下让人送来。”
黄彪说完,没理会一脸懵逼的周黎,转身出了房间。
黄彪走后,癞痢头青年搓着手,笑眯眯的凑上前来。
“周黎你真是福大命大,赵大夫都说你不行了,没想到你还能活过来。”
“这可是天大的喜事,你必须得请客才行啊。”
“我知道城外有一家野味还不错……。”
周黎扫了眼前这个一直叨咕的家伙一眼,越看越觉得这家伙的癞痢头脑袋似乎有些熟悉。
“王师兄,这次火灾咱院里死了多少人?”
“死人?没死人啊,除了你以外只有两个伤势重些的,但也没什么大碍。”
“这次咱们锻体院被人故意纵火,虽然罪魁祸首已经抓到,但不确定有没有同党。”
“所以黄教头才诈你一下,确定你是否有嫌疑……。”
从王富贵口中确认无人身亡后,周黎的嘴角也泛起若有若无的笑意,心中念头流转。
“没人因火灾而死,那真是太好了!”
“毕竟放火之事,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也幸好从那个地方脱离之时,有足够的时间融合记忆,心中早有提防,才能没露出马脚,平安过关。”
……
一间隐秘房间内,一身紫色锦衣的白虹锻体院院主赵翼,对面前的黄教头问道:
“你怎么看这个周黎,他真的没有嫌疑吗?”
“也不能说一点嫌疑没有,不过我刚才诈他之时,他所有的表现都是正常的,我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也调查过他的背景,他姐弟二人两年前来到龙岭城,之后姐姐周晨嫁给了一间饭馆的二掌柜,周黎便在饭馆里当杂工……。”
赵翼点点头,说道:“虽然纵火的内贼已经抓到,但说不定他还有同伙存在,不可不防。”
“嗯,院主说的是。”黄教头点头道:“那人已经被巡查司的人带走,骨头再硬,不出三天也全都交代了。”
赵翼点点头,语气森然的道:“一定要揪出幕后主使,将其挫骨扬灰,好让他们知道我白虹锻体院不是什么软柿子!”
“……。”
周黎静静的躺在木板床上,梳理着脑海中的记忆。
‘周黎,宁州人;因家乡受灾被迫成为流民,与姐姐周晨两人在两年前来到龙岭县……。’
‘这个世界武道为尊,不过常人不可习武,只有通过武考获得武引,才有修行的资格。’
‘锻体院并非武院,不教武道功法,但可教养身健体之法。’
‘白虹锻体院,练混元桩,修白虹观想法……。’
一幕幕记忆犹如藏在书架深处的老书,被重新翻开阅览。
之前从那片空间逃离时,两股记忆融合后,只有毕竟深刻的记忆才能瞬间想起。
而现在两股记忆融合,很容易丢失一些潜在记忆。
所以周黎必须在脑海中重新梳理一遍,以防忘掉那些平时没太注意却很重要的事。
时至半夜,周黎终于将脑海中的记忆梳理完毕,不过脸色却非常难看。
轻轻坐起身来,周黎将手指放到脐下一寸处,用力一按。
一股犹如烈蚁啃噬般的剧痛从按处涌处,瞬间传遍全身。
周黎闷哼一声,面色惨白,全身上下忍不住的颤抖着。
足足过了三五个呼吸,这股剧痛才逐渐消失。
“黑莲教,虺虫丹!”
周黎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喃喃自语。
若不是被毒丸控制,周黎怎么会受那些人的逼迫,纵火烧房。
当年与姐姐周晨一路流浪,为了活命,不得已吞下那些人给的毒丸。
这两年中,周黎每周都必须服用那些人提供的解药,才能压制体内之毒。
解药晚吃一天,浑身便会奇痒难忍。
晚吃三天,全身犹如刀割火烧一般痛苦。
晚吃五天,身躯开始变得僵硬麻木,仿佛行尸走肉。
晚吃七天,气血衰败,体温极速升高,然后吐血而亡。
两年来,周黎曾偷偷尝试过延缓三天再服解药,那种痛彻心扉,生不如死的感觉至今还记忆犹新。
胆颤心惊,仰人鼻息而活,每一天都是煎熬。
所以周黎才要学武,要获得力量,从而打破枷锁,主宰自己的命运。
长舒了一口气,周黎走出房屋,来到院子当中。
抬头望去,头顶上空的那颗圣炎星,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圣炎星,是类似前世月亮的一颗星辰。
不过圣炎星在天空上的位置似乎永恒不动,只是会缓慢自转。
白天转一圈,晚上转一圈。
所以几乎每个人都会根据圣炎星表面图案的方向变化来计算时间。
砰砰砰!
一阵微弱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那里好像是练武场?”
周黎挑了挑眉毛,迈步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