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烈】
他听到有人讨论的主角是自己,又想起冷欣婵说过的话,再联系起胡二那个案子,心中道:“王法果然是蛀虫用来趋附富贵的权势,腌臜!”
先是把人打了一顿,三人答应愿意在公堂指控户部尚书,然后把这三人带到公堂,并且状告户部尚书,但是这次没有成功。
公堂之上,州府大人的下巴已然是白絮,但他一眼就认出胡烈,更是有恃无恐没等胡烈说话就一敲醒堂木:“大胆刁民,居然闹事殴打酒馆宾客,人证物证具在,来人,先打他二十板子!”
一看那三人鼻青脸肿,胡烈则是完好无损,不管胡烈如何狡辩,众人都在谴责他。
带回原位时,三人再状告胡烈意图陷害朝廷大员:“州府大人,就是此人要陷害朝廷大官,逼迫我兄弟三人指认,我们不肯,他便动手打!”
胡烈听得心里气愤,只是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只听一声醒堂木:“岂有此理,来人拖下去再打三十大板!”
拖回来的时候,衣裤衔接之处红一片,臀部必然是血肉模糊,州府大人得意道:“大胆刁民,竟然敢陷害朝廷大员,究竟有何企图,娓娓道来!”
只见胡烈凶狠的看着州府大人,擦掉嘴唇上的血:“草民状告户部尚书欺君罔上……”
又是一声醒堂木打断了他的话,只见州府大人说:“大胆刁民,不知悔改,还在诬陷朝廷大员,来呀!再打四十大板!”
打晕了就弄醒继续打,受完刑罚拖回来又晕了过去,一瓜瓢盐水倒在伤口上,醒来了,又以藐视公堂再打了一遍。
州府大人斜嘴说话:“你这厮出生贫寒,尚书大人乃是一品大员,与你素不相识,为何要陷害于他!”
那三人配合着:“莫非是要惑乱朝纲?”;“哦,想起来了,之前石家就是想惑乱朝纲、意图谋反!”;“残害朝廷,莫非是石家余孽!”
这次被判了死刑,趁胡烈晕死状态做了个认罪画押,秋后游街,斩首示众,这会儿,他重伤在狱。
胡烈在狱中深刻反思,脑子里在播放曾经,从大小所有事件中悟出一句话:“朝廷越来越腐败,迟早与二十八世纪那般……”
胡烈回想起当年为胡二申冤的场景,心中想着:“当年怒斥州府,惩治铁家,处罚贪官,今日运气用尽,要死了……”
脑子里又回放着第一次赶考的时候,自己二十三岁,妹妹四岁,可是妹妹八岁的时候得了重病,心智却一直停留在了四、五岁,母亲更是留下病跟。
想到这里的时候他双眼终于忍不住把这些年积攒的泪水流出来了,口中吐出几个字:“娘,燕儿……”
这次他用掉了最后的幸运,案子改判受杖责,免了死罪,受了皮肉之苦就被扔出来了。
此刻胡烈被打掉了半条命,趴在地上强撑着,声音却断断续续:“不公……天理不公啊!”
衙役摇摇头说:“快走吧,也不知你哪来的好命,居然有大人物帮你找到证据!”
胡烈此刻是爬不起来了,一听是有大人物就提起了兴趣,大脑里迅速排除。
听说是有一个大人物在那三人之中找出了证据,而且还把那三个人斩掉了,然而户部尚书、州府却高坐稳如山。
他第一想到的人是石云,但定远侯灭门的时候,这个爵位已经没了,心中疑惑着:“会是谁?”
胡烈强行爬到看守门前问:“这位差爷,可否告知是哪位大人物?”
那人踢开了他的手,但是没有拒绝回应道:“我们也只是听说,再者说,这里是牢房,不是朝堂!”
那人见胡烈没离开,就叹气再说道:“就算大人物要来,穿的可都不是朝服,我们岂能分辨,你快些走吧,头领若看见了又要罚!”
胡烈谢过牢房看守,然后努力用手转身,脑子浮现出许多人,其中当年的州府大人与旁听后生绝对不会救自己。
想来想去,却令他摇摇头,彻底死心了,口中小声叹道:“大好年华尽毁,世态于此,寒门百姓哀!”
有一个乞丐递给他一封信:“这是有人叫我转交给你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