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从小培养感情之外,驯兽师们在对付一些野性难驯的妖兽时,通常会选择在对方的肉身要害处,设下专属的禁制。
更甚者,直接从识海下手,烙印下奴役魂印,从而保障灵兽的忠心,这也是最保险的手段。
因为无论是妖兽,还是武者,哪怕生命力再怎么旺盛,乃至可以断肢再生。
可只要识海出事,涉及精神领域,轻则疯疯癫癫,彻底失去意识,重则当场暴毙!
不过,这些只是对于驯兽师来说的。
作为被人奴役的对象,一旦被烙印下奴役魂印之后,生死只在主人的一念之间,哪怕距离千山万水,也难逃一死!
一般性情驯烈些的妖兽,都不会接受这种烙印,更别说作为人类,作为武者了。
所以,白鳞才会在对方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感到不可思议。
这家伙,难道为了活下去,真的一点血性、底线都没有吗?
面对白鳞的目光,对方却显得很是淡定。
从小被父母抛弃,被卖去兽斗场,与野兽厮混,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这种扭曲到变态的经历,造就了持剑血衣人与常人迥异的三观。
白鳞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在他看来,完全没有什么好稀奇的。
见对方不像是开玩笑的,于是白鳞抱着一试的心态,隔空向他眉心一指,同时提醒道:“烙印奴役魂印时,不要反抗。”
伴随一道如同小虫般扭动的诡异符文,打入对方的识海之中,双剑血衣人的脸上,明显露出了痛苦之色。
被人强行打入奴役魂印,对象又是人族,这感觉不亚于直接被烧红的烙铁烙中,偏生白鳞之前又提醒过他,不能丝毫反抗,否则就会失败。
至于失败的下场,两人心知肚明,白鳞可不会给他第二次机会。
回想起,小时候为了活命,自己只能拿着生锈的短刀跟恶狗、野狼厮杀的场面。
当时的自己,仅凭一本不入流的呼吸法,都坚持了下来,更是走到如今这个位置。
“我这一次一定还能活下去,就像以前那样,到时变得更强,再拿回自由。”
抱着这种觉悟,那种恨不得找块墙,直接把自己撞晕过去的疼痛,居然被持剑血衣人硬忍了下来。
终于,两人的意识,忽然像是搭上了一座可以联系的桥梁般——只不过这种联系,白鳞完全可以自如掌控,比如单方面窥探对方的念头,而对方不能反过来这么做。
于是,白鳞知道,奴役魂印的过程总算完成了。
完成烙印后的白鳞,精神消耗不小,略感疲惫,于是找了块干净的草地坐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对方也过来坐下。
“对了,还没有问,你的名字叫什么?”
双剑血衣人乖巧来到白鳞身边坐好,回答白鳞的问题,“主人,我叫滕兽,你叫我阿兽就好了。”
有了奴役魂印的加持,对方的记忆自己都能随意翻看,白鳞多余问这一句下,显然只是试探,接着又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一共有几人?实力如何?”
“听你之前的语气,似乎还认识我?既然是冲我来的,又为什么要冲青河镇的队伍下手?”
白鳞连问几个问题,里面有他早就知道答案的,也有心中猜测、不那么确定的,白鳞把真正想要问的问题放在里面。
这样一来,对方在不知道自己这边掌握的具体信息如何的情况下,只要不是蠢货,就不敢贸然撒谎。
当然了,烙印下魂印后,对于蠢货,白鳞现在有的是法子,让对方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被人种下魂印,滕兽知道自己的生死都在对方的一念之间,自然不敢欺瞒白鳞,于是一五一十,将队友的老底卖了个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