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夏不知道自己在灵井空间里究竟呆了多久,她只是饿了吃些水果,渴了就喝两口井水,中间还哭累了睡过去一场。终于,她心中的惊恐稍微散了一些,一咬牙,小心翼翼地出了开去。
进去时是在哪进的,出来时就是在哪出的。
容夏站在小厨房中,见四周空无一人,那一刻紧绷的心脏方才安定了一些。垫着脚尖,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去,容夏发现此时已是深夜,看天色似有三更左右。顺着廊檐,她一路摸回自己的房间。
直到点燃了油灯,烛火的光辉照亮了整个屋子,容夏才狠狠的松了口气。
然而,她轻松的时在是太早了。
一道人影悄无声息的从后面接近了。
被搂紧怀里的一瞬间,容夏发出了死命的尖叫。
裴谨之瞬间捂住她的小嘴,嘶哑的声音沿着耳后传来:“别怕,是我。”
容夏整个人抖若筛糠,被他这样抱在怀里,容夏心里面积压的那些巨大的委屈和惊恐似是终于有了一个突破口,她举着小拳头,发泄似的垂着那的胸口:“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呜呜…………吓死我了…………少爷,你怎么不早点救我!”听着耳边的这一声声哭嗔,裴谨之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心如刀割。”也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失而复得。”
“什么,我失踪了两天?”容夏哭成了只小花猫,被裴谨之牢牢地抱在了怀里。她现在心神激荡,又缺乏安全安,也就没有在意这种不合适,反倒希望裴谨之能够陪着她。
“阿夏能够告诉我,你去了哪里吗?”裴谨之撩起她一缕发丝,在自己的指尖上卷啊卷着的。听着这个问题,容夏不由沉默了,灵井空间的事情,全世界除了她自己以外只有哥哥知道。而且她也答应了哥哥,绝对不把这件事情告诉给第三个人。可偏偏,却发生了那天的事情,她太过害怕一心一意只想要逃过此劫,情急之下也就顾不得暴漏不暴露了,就那样直接进到了空间里二、不对,那个老畜生应该也发现自己突然消失了的事情吧。
自己的秘密,其实也已经算是暴露了。
想到此处,容夏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别人会怎么想自己,裴谨之又会怎么想自己,会不会把我当成怪物?只要想到此处,容夏便觉得整个人如同坠进冰天雪地,她实在不想让裴谨之对自己有一丝一毫的戒惧和一丝一毫的排斥啊!
容夏默默地哭了一会儿,她用着赤红的眼睛无声的祈求着裴谨之能够放过自己。然而,裴谨之这次却是铁了心的想要知道个明白。
他打从一开始就知道容夏身上有着不一般的秘密。
而且这个秘密还应该颇为神奇。
可是他却从来没有问过,因为裴谨之相信,终有一日,阿夏愿意自己主动的把这个秘密告诉给他。然而,在她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失踪的这三天以来,裴谨之却已经是完完全全的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这次是“消失”了两天,下一次,却要“消失”几天?
若是消失后,她不再回来了呢?
裴谨之无法容忍这种完全不再自己掌控中的情况发生,所以今天他无论如何都要知道答案!
容夏向来是拧不过他的。
于是,到最后,在裴谨之可以称的上是诱哄的言语中,容夏还是把灵井空间的事情向裴谨之说了出来,不过关于她是从另外一个世界覆魂过来的事情,到底也还没有说。因为,在她心底,她已经是容夏了,是李娘子和老容头的女儿。
听完了容夏关于灵井空间的描述,裴谨之沉吟了少许,然后抬起手摸了摸容夏的小脑袋,叹息一声道:“原来是这样……幸亏……”
“少爷不觉得阿夏奇怪吗?”容夏十分惴惴不安的问道:“不觉得害怕吗?”
“有何可怕?阿夏福源深厚,有神物相助,这是好事。”裴谨之的声音里永远都充满了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勿要胡思乱想!”
容夏看了他半晌,方才红着眼睛,用力的点了点头。
那一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容夏全部都告诉了裴谨之。
裴谨之其实早就已经查的清楚了。
他没有告诉容夏,因着寻不到她,他第一反应便是容夏遭了二老爷的毒手,或是被逼着藏到了哪里去,或是干脆已经死了被埋进了哪个旮旯犄角里。若不是对二老爷身边的那黄狗子连番严刑拷打,确定二老爷是自己从厨房滚出来的,裴谨之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承受这“两天”的等待。
把想说的话说完,把想诉的委屈诉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