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49章 援军(1 / 2)莲花楼之红绸快首页

“报——”

前往通风报信的许飞狐,拖起长而洪亮的调子。

“镜天宗和盟友,率领十万大军,包围了我们前往东渡口的船队。”

“什么?!”

李相夷和笛飞声瞳孔一震。

一致俯瞰着岸边,狂奔而来的十人小队。

分别的地点距营地,要比距东渡口更近。

他们的船队,此刻正进了野港,准备停泊。

怎料想,突然传来这样一个惊天噩耗。

不过,用脚趾头稍微一忖,也能明白个中算计。

“他们这个时候出现,倒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李相夷攥紧了拳。

“只怕是早来了东海,”笛飞声皱着眉说,“匿在暗处等着我们。”

等他们找到东联海帮,斗个两败俱伤后,好坐享其成。

怎奈因为秋黎,双方没有打起来。

这时候,镜天宗便于探察后,集中全部的力量,去进攻他们人数薄弱的队伍。

以便能掠夺多少,就掠夺多少。

也可能,还不止这些计划……

“南宫呢?”李相夷战战兢兢问。

“率领队伍在,”许飞狐顿了下回,“死战。”

李相夷指尖一颤。

有些不敢想下去,三万多人,对十万大军,会是什么结果。

笛飞声平日里,虽与南宫弦月不对付。

但此刻,心头亦是一哽。

他掐了掐指节,冷静着问。

“秋黎她们呢?”

“周羽送她们上岸去了。”许飞狐快速答。

听完信息,李相夷和笛飞声急忙下令。

“所有船只,即刻前往东渡口方向支援!”

各大战船得令,迅速调整帆面,并张起更多的帆,以便以为最快的速度,赶往战场。

到时,只见一丛丛大火,烧在胭脂般的茫茫海面上。

四处,都星罗棋布地漂浮着尸体,还有战船的残骸。

南宫弦月带的这支队伍,只剩下不到一千人,还在宁死不屈地战斗。

他们听见远方传来的战鼓声,他们的战鼓。

高兴得,差点痛哭流涕。

“公子,敌方调转了炮口,我们怎么办?”

无颜问笛飞声。

笛飞声去看李相夷,“还继续前进吗?”

再前进的话,他们就进入了敌方大炮射程。

只有被打的份,因为他们不能对轰。

那里面,还有他们的人。

李相夷凝眸思索俄顷,半举高手,往前轻轻一打。

“给他们唱出‘空船计’。”

笛飞声也是这个想法,开口道。

“把先锋船队派出去。”

“但船,要是空的。”

边上的无颜、三王、刘如京,还有武林大会与李相夷他们对阵过的,前万人册第三,现变成第七的“天门三才”,领命去办了。

很快,一支船队顺着水流,冲进了敌营大炮射程范围内。

轰轰轰——

雷火炮像一场接一场猛烈的雨,在先锋船队上炸开,把战船炸得体无完肤。

但是,没有命中一个人。

敌方却乐坏了。

一个上炮的镜天宗子弟道。

“李相夷他们有人,在我们这边,是故投鼠忌器。”

隔壁的明都教子弟接话,“可我们没有人,在他们那边。”

两人对视一眼,一块笑道。

“看我们怎么,把他们炸光光。”

他俩加快手速,可劲地装炮。

慢慢地,炮弹越来越少,火力越来越弱。

李相夷和笛飞声见状,这才下了前进的命令。

而敌方的一个中级统领,在拿千里镜观察半晌后,终于发现了端倪。

他一阵痛心疾首。

先前轰过南宫弦月他们,刚又浪费了那么多,哪里还有什么炮弹。

而且,弓弩的配箭,也所剩不多了。

等敌方进入射程,没打一会,就打不出了。

李相夷和笛飞声,则让些准头好的人,不停地进行射击。

他们自己也拉起了弓,朝敌方射去。

无一虚发。

皆射出第一百八十六箭时,船进入了以身近攻范围。

他们撂了弓。

李相夷腕部一抖,一柄盘曲的软剑,从袖中弹出绷直。

正是刎颈。

从梅府离开,潜入东联海帮前。

李莲花忧他无剑可用,便把藏在女装里的刎颈,交还给他。

他接过道,“等我回来,你再拿去用。”

如今看来,这剑是要先见见血光,才能拿去给李莲花用了。

笛飞声的软刀,则一直匿在身上。

不过李莲花说,这种刀适合作为临危之用。

不到万不得已,还是收着比较好。

他便把大刀,利落地抽了出来。

两人提刀握剑,异口同声地扬声下令。

“镜天宗之流,袭我兄弟,灭我同袍。”

“今尔我等,誓要歼灭他们,报仇雪恨!”

他们脚下一踏船板,飞身一跃,落上了不同的敌船。

四顾门和金鸳盟的人,还有一些别门别派,或一些无门无派的盟友,以及等待着收编的东联海帮众徒。

悉数呼喝着,随他们杀上了敌船。

李相夷刚登敌船,便有一大堆人围了上来。

密不透风的兵刃对着他,银晃晃如水波潋滟。

他立在其中,便已凛然而所向披靡。

遑论动武行招。

他鞋边,蹭着块焦黑的烂木板。

信脚一踢,木板砰地一声飞起,携着万千气劲,串翻了一溜人。

井口一样的圆圈,当即缺开了一个大口。

随后,刎颈破空吟啸,绞入了敌群之中。

一剑出,幻影无形,而力扫千钧。

大片大片的敌人,连他的影子都没摸准,就已呜呼哀哉了。

白衣翩翩,红绸翻飞,凌绝的剑光交织其中。

所过之处,障碍皆消。

杀着杀着,他忽然发现一件事。

刎颈沾染的血色下,有冰蓝蓝的雾气,在蒸蒸腾腾,好似某种奇幻的荧光。

“这剑饮血,竟会泛出蓝光。”他有些惊奇。

“也不知老笛的会不会……”他忆起笛飞声的软刀来。

这一刀一剑,好像是出于同一种材料。

“李莲花一个卖膏药的,好东西还真不少。”他又想。

就是这么好的东西,作甚么不给自己打一把,明明手里头都没剑。

他心下感叹。

抠门是真抠门,舍得又是真舍得。

他以后,一定要给他养老。

脑中的念头转来兜去,剑锋却无半分凝滞。

咻地一道弧光,千军万马败在他的脚下。

另一边,笛飞声手起刀落,辗转在敌群中。

招招狠厉,气荡山河。

唰唰唰几声,围攻上来的人,就如同脆瓜一般,被切入黄泉。

他们俩,一力可降十会。

加上队伍中,有不少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

更有无数舍生忘死,同仇敌忾的同袍。

他们很快,便将敌军杀了个溃如决河。

而敌方溃败,除了实力跟不上这个原因。

还由于,统帅已死。

也就是被南宫弦月,一刀戳中脑袋的杜雷。

失去了主心骨,他们就仿佛一盘散沙。

没有统一协调的调度,只能各自为营,随机应变。

旗手扛的,象征着荣誉与方向的旗帜,更是被李相夷一剑削断。

后来有人捡起来继续扛,没多久,又被笛飞声一刀砍了。

一刀一剑下去,连握的地方都没有了。

大概是余下万人左右的时候,镜天宗及盟友,便缴械投降了。

他们则死伤,不到一万人。

不算前往东渡口的船队的话。

若算上……

李相夷和笛飞声,背对背遥立在船上,刀尖剑尖的血,往下滴着。

他们放眼扫视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