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洞穴并非直上直下,多半是一条被雨水侵蚀出的溶洞,蜿蜒曲折,极窄极长,仿佛是这座大山的一根肠道。
在掉落的过程中,我几次三番想要攀住洞壁的岩石,却因潮湿的水汽无法抓牢,很快就连身体方向都无法控制,只能尽力双手抱头缩紧身子,像大漠上的风滚草一样一路跌向山体内部。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我只记得有块凸起的石头正好敲在了我的太阳穴上,疼得我当场昏迷了过去,那之后,我是怎样在洞穴里滑落,又最终停在了哪里,都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
此刻,我所身处之地,应该是山体内的某个溶洞,四周围漆黑无比,连一点荧光都没有,是真正意义上的伸手不见五指。我尝试着睁大眼睛想寻找一点光源,却只感觉睁眼闭眼毫无二致。
更要命的是,我腰间的手电和背上的背包都不知哪里去了,这意味着不仅没有了照明工具,连食物和饮水也没了来源。
除了这些,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我记得Shirley杨是和我一起摔下来的,她现在的情况恐怕比我好不到哪去。想到此处,我不禁心冒急火,顾不得周身疼痛,一边摸着石头爬起来,一边大喊Shirley杨的名字。
万幸的是,Shirley杨就在我身旁不远处。她弱声弱气的应了我一声,我赶紧循声走了过去。
寻着声音,我摸到了她的脸,感觉她脸上热乎乎的,像是流了很多血。我不知道她哪里受伤了,不敢扶她坐起来,只好问:
“你先别动,跟我说说身上哪疼。”
Shirley杨有气无力的回答道:
“我的右腿没知觉了,可能是撞断了。”
“其他地方呢?头晕不晕?”
“......还好,应该没有内伤。”
她把手塞到我的手里,捏了捏我的手指,意思是要我不用担心。我轻轻握住她的手,却感觉这只手像瓷砖一样冰凉。我记得她的背包里有止血带、镇痛剂以及消炎药,便想着取一些出来,给她简单处理一下伤口。我摸黑朝她身上一探,不禁心中一凉:Shirley杨的背包也没了。